【贵女调教记】（42-55）

锦衣卫，将脚下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皇兄。”云晏作了个揖，也不废话，手一挥，本该守在德正殿的刘岳从后边被拖了上来，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灰土脸形容狼狈，显然是一路被拖过来的。刘岳冲着太子呜呜叫唤，天真地想让他救自己一命。

然而太子的目光从未从云晏身上离开一寸，他的目光冷极：“云恒派你来的？”

“皇兄说的什么话，叁皇兄已经出了京，正在去北垣的路上了。”云晏温和地答着，神色如常，好像两之间并不存在剑拔弩张的气氛。

太子脑袋嗡嗡然，脑海中的线千丝万缕，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他忽然抓住一个光点，盯着云晏空的手问：“你哪来的令牌？”

“皇兄还不明白吗？还是楼家没有告诉你，臣弟自然是奉皇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父皇明明！……”太子生生打住了。

“明明什么？”

云晏陡然正色，接着问：“明明被你们软禁了？还是被你们谋害了？”

整个凤栖宫前院瞬间安静下来。

太子惨白了一张脸，明明云晏仍然站在原地，他渐渐加重的语气却像一道无形的力量，得他一退再退，最后抵在廊柱上，退无可退。

他怎么知道的这一切的……

云恒那个贱种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为何父皇从来不对德妃母子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反而处处捧着云恒，惹得他心生嫉妒，处处同他作对。

他眼里只有云恒的错处与功绩，没有留意到，一个素来沉默温文的皇子，已经悄悄丰了羽翼。

他以为云恒才是藏得最的，却想不到，自己同云恒数年的针锋相对倒是给别缝了嫁衣。

原来他一直错认了敌，还给别平白做了垫脚石。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怎么会是云晏呢？

“一定是哪里不对。”

云晏无暇欣赏太子神色变幻，沉声道：“太子涉嫌谋反，立即拿下，押天牢，严加看管。”

夜。

宫墙外的天边滚起一道闷雷。

偌大的寂静的皇宫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把残的玉销殿一点余火浇灭，没有风，浓白的烟直直往上涌向天空，融进无边的黑夜里。

白里依然富丽的宫殿烧得只剩梁架，地上躺着几具黑红的尸体。

密室轰然开，水漫出来，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寒意随之爬上脚面。

云晏抖了抖脚下的水，朝紧紧靠在一处帝后走过去。

“皇后娘娘。”

浑身湿透的被冻得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依旧紧紧抱着怀中早就没有呼吸的帝王。

“母后”按规矩，他确实得叫她一声母后，只是他很少开这个。他以为皇后同楼家一样，可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但是……

楼皇后缓慢抬起来，只瞥到一眼那松色衣角，又垂下去。

“你不是仁儿。”仁儿不素色的衣裳。

云晏无声叹了一气，只得叫强行将二分开。

楼皇后倒是没怎么挣扎，甚至一声不吭，垂着，没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直到几个锦衣卫搬动景昌帝全然解冻了的尸身：“六皇子。”

“太子……什么都不知道。”身为皇后，她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失望，但是身为母亲，总想为孩子争一线生机。

……

“本宫什么都没告诉他。”

他并不想留太子的命，皇后从他的沉默中看得出来。

她笑自己天真，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搏：“留他一命，本宫将虎符的藏处告诉你。”

“宣武侯应当需要吧”

云晏吸一气：“成。”

楼皇后靠近他，低声说出一个地点。

“娘娘不怕我食言吗。”

楼皇后笑了笑，显得轻松坦然：“食言与否……本宫管不了那许多了，我生他养他，如今做到这个份上已然尽力。”

话音刚落，便转身扑向一根漆黑尖利的柱子，自尽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不是死在天牢，就是死在楼家手里，还不如自己了结。

云晏本可以拦下来，谋反大罪首犯足以凌迟，那样死的痛苦多了，但他没有动，算是一点私心，毕竟有赖于她，拖延了一点时间。而且，唐文绪在雁西那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楼皇后是死是活，都不妨碍定楼家一个勾结谋反罪。

第二，举国缟素，京城断了一切酒宴娱乐。

楼家连夜被抄了家，定的谋反罪，连诛叁族，斩立决，剩余眷丁流叁千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