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女降临】（23-35）

觉得这样欲感太重。

“恩慈，过度会影响你在这段关系里的心态。”他帮她清洁身体，声音低沉：“好好想想。”

“我是不是让您很辛苦？……”恩慈心虚地趴在浴缸边缘，红着脸问他。

纪荣摇，拿来浴巾给她擦发。

“事实上，正是为了不让你有这方面的误会，我才从来不说拒绝。”他低声哄她：“总之……小湿猫，不要再这样发了。”

他说得不错，因为很快，陆恩慈就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变了。

她太想和纪荣黏在一起了，她想恋，想要沸果酱那样的热恋。可纪荣已经过了热衷于约会的年纪，他的内核如镜面般稳定，把礼物、进餐、都看做生活调剂的一部分，必须冷静地掌握在可控范围之中。

于是陆恩慈终于发现，当纪荣不再只是靠她输出丰满形象的纸片时，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社圈子和好圈子集的部分很少，两待在一起，一动一静反而会影响对方，以至于除了，她常常无话可说。

他的好太老派了，而她喜欢追新。他们聊不到一起。

她创造他的灵魂，可他们不是soulmate。

（三十一）贤惠

并非对老男祛魅，而是对自身的幻想祛魅。

所以，陆恩慈主动提出回学校住一阵子，试图矜持地“距离产生美”一下。

“什么让我看……我恨你！”她小声谴责对方。

“不，你应该谢谢我。”鞠义使劲儿乐，想不起来紧张的事了：“如果过会儿你说到一半才看见他，哎呀……”

“这里大部分都没他年纪大吧，”她又说：“他穿得……确实很撕漫，可是怎么不穿帽衫？像咱们副教那样，显年轻啊…”

陆恩慈整理裙摆，随道：“毛衫？啊，帽衫……”

警铃大作，她看向鞠义：“你要嬷我老公？！”

鞠义指着院里副教的背影跟她说小话：“我是说——那种——怎么就嬷他了？”

陆恩慈小声开，语速极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年上爸爸赛道里，帽衫这种丑衣服怎么能出现在我老公的衣柜！”

鞠义捂着嘴忍笑，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和好友不同，陆恩慈对这次汇报相当自信。

曾经大学时代说过的东西早已记不清楚，但准备工作做得好，再加上早年答辩和授课已经攒下不少经验，因此并不怯场。

她调整了话筒，目光从前排的老师往后拂，直到与纪荣对上，心才堪堪如失重般跃动起来。

乍然公众场合见面，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陆恩慈最后望了眼纪荣，正欲看回底下端坐的老师，眼前的景象却突然变了。

像手摇幻灯片多切了一张立即切回那样，她看到了一个很模糊的，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出现过的画面。

画面越来越清晰，直到与纪荣的面容重迭，覆盖后者的身影。

陆恩慈的声音突兀地顿住了。

在所有为这突兀的停顿看向她之前，恩慈睁大眼，盯着面前出现的鬼怪图案。

十年后的鞠义极其擅长厚涂cg风格的绘画，为工作室的独子恐游画过不少贴图，这是其中一张。

青面白眼，偏西恐，突脸委实有些惊悚。

陆恩慈初以为是错觉，自己最近睡得太晚，视幻也不稀奇。

可鬼脸并未消失，反而开始缩小定格。四周浮现出一定透明度的色块，花屏似的。

几秒后，陆恩慈身临其境了自己生前的工位。 studio display左下角的瓷碗还在那儿，里面是只早已经被养死的胡萝卜；时钟放在桌角，秒数稳定跳动。

灯光幽暗，凌晨四点五十叁，……她马上就要下班了。

坏了，有bug。

陆恩慈的心狂跳起来。她眨了下眼，画面消失。

张了张，接上没说完的话，才说了一句，画面又出现。

再一句，消失。

出现。

消失。

由于正望着纪荣，男的身形就此闪回在现实与幻觉之间。陆恩慈强撑着保持镇定，在所有的目光里倒豆般讲完了自己的内容，走下来坐定，开始出神。

手机来信的震动声被掌声淹没，她如梦方醒般回过神，垂眸解锁。

方才视物的异常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一切恢复正常，备注为“老公”的男发来消息，像是片令安心的冷杉林。

“早晨是只吃了猫饭吗？怎么面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发了一张笨拙的小猫表图片过来。

“车停在楼外西门左手边，结束后过来。我订好了餐厅。”

“猫饭”，就是ねこまんま，一种将柴鱼片和酱汁铺淋在白饭上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