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女降临】（36-50）

他很平淡地扇了纪莲川一个掌。

“我为什么不敢？”纪荣眉宇间有困惑的意味，他轻声道：“我这种，本来也没什么所谓的母亲，为什么不敢？你呢，母亲，你跟她有什么好争的？”

他看起来无比冷漠，“纸”的质感，将母亲这两个词说得像一种职位，说罢就松开手，到沙发拿起披肩，微微俯身给系好，帮她帮肩的褶皱抚平。

“我不想再看见您，我希望，您可以回去，再也不要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低声补充：“再也不能出来。”

徐栖走进来，身后几有着纪莲川在家常见的保镖装束，且都对脸上微肿的迹象视若无睹。

徐栖轻声道：“夫，我带您回去休息。”

纪莲川风万种的面具褪去，木讷点，捂着脸，跟在徐栖身后出去了。

纪荣靠在桌边，兀自拿过陆恩慈座位上没用过的手帕擦手。

他安静地擦了一会儿，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胸缓慢起伏。片刻后，男放下手帕，开了酒桶里未启的那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位置对着卧房，床上的少裙装凌，穿着他之前没见过的白裙子，侧躺着蜷缩在被子里，呆呆望着他。

天完全黑了，暗幕笼罩四野，夜降下来，月色如银。远方车水马龙，灯火碎成金砂。

纪荣来到床边，把陆恩慈的裙子剥掉，检查她的身体。

“别摸……”孩子看起来还有残存的理智，挣扎着不让他碰。

纪荣心平气和地也给了陆恩慈一个掌。

这个掌要温柔绵长得多，因此直接把小孩打湿了。她急促地喘着气，默默流泪，予取予求，不再挣扎。

“你不该让她碰。”纪荣摸了摸陆恩慈醉醺醺、热乎乎的脸。

“你的腿，阜，房，肚脐，全都被她弄伤了。”他的声音有些沉：“而她喜欢，我早说过的。”

“你骗我。”陆恩慈看着他，良久，只说了这叁个字。

纪荣偏了下：“我骗你什么？”

陆恩慈赤着躺在床上，默默抚摸小腹，怔然落泪道：“根本不是你，不是你赞助我，你骗我。”

她看起来确实矫感到不可理喻，呜呜直哭，纪荣垂下眼，冷淡地迫视她：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没有明白告知贵刊主编，我赞助了一本用长篇大论分析毫无商业价值之物之商业价值的‘亚文化’杂志，所以即便这笔钱本质上由我支出并且由我同意支出，只是纪莲川挂名，这个慈善项目还是与我无关？”

醉鬼听不懂，但听得出男置身事外的语气。陆恩慈默默瞅着他，逐渐露出一种很可怜的表。

纪荣不知道怎么形容，很糟糕的事是，这种表激起了他的欲。

他俯身给她涂抹消肿的药膏，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尽量避开那些孩子敏感的部位。

“……所以…其实你心里也觉得这种亚文化的无病呻吟、绕着小圈打转的行为很无聊吧？”

她嗫嚅着：“但你，你这种不会知道，这个时代有多珍贵。再过五年，哪怕是叁年，也不可能再靠几个学生，就做到这件事了。”

“很多做事都注定要失败，挣扎不过是为了挑战自己失败的上限，”

纪荣语气冷静：“这很正常。只是你的上限如果没有我，即便站在风，也最多支撑两叁年而已。”

“那我们之前做呢？你明明知道，是因为感激你帮我，我才会那么主动……”

纪荣涂好药膏，细致地用衣柜里的浴袍裹住她，又脱下大衣披到她身上，防止过会儿上车时冷空气受凉。

“我通常不会想这些事。”他有些怜悯地吻了吻恩慈胀热的脸：“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抱起孩子往外走，声音低哑轻柔：“所以我也在那种时候尽量配合你，做得很慢，并且时常接吻。”

配合这个词放在这里，是很伤的。陆恩慈失语，痛，肚子也不舒服，眼睛哭得很疼，还在不断落泪。

她在纪荣怀里细微地扭动，脸颊酡红，手抓着他胸处衬衫的扣子，像不安的猫，爪子尖利细弱，给予一种无力的虚张声势与提心吊胆。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看不出我喜欢你吗？”

她的声音发着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恩慈想到约会刚开始，自己讲述创刊的概念想法，纪莲川那不在意的样子。

大概即便纪荣来听，表现也是如此。

“我要把你删掉，”她低声说：“我要把我电脑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删掉。”

抛弃母亲的被母亲抛弃，就像抛弃孩子的母亲，也会被孩子抛弃。

“晚了，妈妈。”纪荣望着电梯里逐渐减小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