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白虎观】

里神龙见首

不见尾，隐居山，做个世外高。偶尔派弟子下山降妖除魔，历练红尘，只有

那时凡夫俗子才能一睹仙风采。普通若是得了半点仙缘，延年益寿、容貌不

改只是其次，更有机会追求长生不老，摆脱生死的束缚，羽化登仙。

山中无历，寒尽不知年。

修的什么仙？问的什么道？

汉明帝永平五年，刘晨、阮肇到天台山采药，因迷路而不得归。误桃源，

遇见两位姿质妙绝的子，并与她们结为夫，每与子们宴饮作乐。半年后，

刘晨、阮肇思乡心切，向子们提出归乡的要求。子们虽然不舍，但还是为他

们指明了归路，并设宴饯行。回到故乡后，两发现亲旧零落，邑屋改异，已无

相识。经打听得知，他们离家已历七世。

前事后书，「桃源双壁」的故事令神往，理想乐园背后是现实的无望

和残酷，「忻怖并」。

想当初建国伊始，太祖就和现如今的国教点星宗达成合作，严厉打击国内修

士杀占地的行为。原本就不多的资源被垄断在宗门大派和朝廷手里，既不给抢，

又抢不过。

想学？得学费。

多数渴望修仙的便倒在第一关。

当然，也有些资质卓越的天之骄子，各方势力倒贴也得给他们请回来。毕竟，

这些天道之子每个都能写本小说。

至于钱哪来？

自然是那些有实力没天分的大户，只能靠花钱买修为。什么灵丹妙药、功法

神通都给我往身上砸，靠量变引起质变。一番投喂下来，诞生了一个又一个造

天骄。

如今上州府内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又何必学那闾丘后辈，千金散尽

换来的不过一粒仙丹，终是家族式微，沦为笑谈。祖上留下的老宅最后也不得不

出手，举家搬迁。

话是如此，如果换做他，当年遇上清风这般物、这般机缘，还能云淡风

轻地说一句不感兴趣吗？

上州府物华天宝，杰地灵，英雄豪杰数不胜数。奈何多地少，找不到工

作的才比比皆是，只得沦为绿林好汉，占山为王，些杀越货的勾当。由于

州府地形特殊，山横水斜，易守难攻，匪患愈剿愈增，一年间太守换了好几任。

正当时，有一游方修士，道号清风，独自背负一剑，上山杀了三天三夜，火

光冲天。

下山时，清风道长一身青袍纤尘不染，云淡风轻地对目瞪呆的一众官员拱

手道：「匪患已除，贫道告辞了。」

这哪能放他走啊，活脱脱的在世山神，霸王转世。

作为上州代表的闾丘家主极力挽留，许诺在半山腰上为清风道长建立道观，

硬生生把留了下来。此后几十年间，清风观香火不断，流如织。

想来闾丘家的仙缘，就是那时候和清风结下的。如今再看，倒也说不清是仙

缘还是孽缘了。

……

一皎洁圆润的明月高悬天际，黑漆漆的夜空如同邃的绸缎。冰冷月色下

的清风观院墙朱红如血，观门紧闭。四周古木葱郁，肆意生长，远远望去，只看

得见主殿屋顶上左右两条脊龙，中间的太极阳鱼却被遮得严严实实。

鸟兽噤声，清风止步。

「吱——呀——」

黑色的道观大门被从里缓缓拉开，尖锐拉长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山里诡异又

刺耳。门后那一袭道袍，侧着身子慢慢从门后探出，面色战栗，呼吸急促，轻

手轻脚地生怕再发出一点响动。

跨过高高的门槛，回身正要去拉门环，圆形铺首上纹了只老虎，虎视眈眈，

似要择而噬。那心中一惊，不再敢伸手。透过门缝，那感觉一道目光死死

盯着自己。抬仰望，屋顶脊龙高高在上，像是吸收月光华活了过来，双目生

寒。

那心中惊惧，不再犹疑，转身下了山。

要上清风观，只有一条青石路。

不巧的是，前两天山里刚下过雨，台阶上滑腻湿润的青苔又冒了出来。路边

树木幽暗朦胧，笼住了宽敞的青石路，只留得一条月光小道。那沿着一线月光

向山下奔逃，耳边风声呼啸，越跑越快，只为了摆脱身后越来越远的道观。

地面湿滑，那一脚没踩稳，咕噜噜滚了几十级才停了下来。

顾不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