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15）

怕不是少思春，故意去撞彭生，她无心戳儿，只是笑道：「为娘已经安排翠竹过去服侍，还待怎的？。你这丫，来看为娘是假，打探虚实才是真吧？。」

「娘！。」

小姐泉灵娇嗔一声，径在榻边坐下，拱进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比起儿媳洛行云，儿与应白雪母连心，其中亲昵自然不同，只是泉灵自小单纯，一些龃龉事体应白雪从不与她言说，这会儿搂着儿娇柔身体，不由思万里，将来设若儿真与那彭生结成秦晋之好，这般柔弱筋骨，如何经得起彭怜那驴样活儿摧残？。

应白雪心中怜，嘴上便说道：「你每里也多吃些饭菜，瘦的皮包骨一般，将来嫁，要被夫家嫌弃的！。」

「为什么会嫌弃？。子瘦些不好么？。」

泉灵依偎在母亲怀里仰首求问。

应白雪轻轻笑道：「自然不能过于肥胖，只是子若是太过瘦削，美则美矣，却不易生养，床笫之间，也难讨男欢喜……。」

「我看母亲嫂嫂都不甚胖，为何偏要家胖些？。」

泉灵嘟起小嘴，很是不解。

「为娘体弱多病，从前可是不瘦；至于你那嫂嫂，成亲时可比如今丰腴着些，你兄长去后，她忧愁多思，自然饮食清减，免不了瘦些……。」

应白雪轻抚秀发，为她理顺鬓角，笑吟吟说道：「况且为娘和你嫂嫂眼看就要守寡半生，又不与男欢好，胖瘦的却又何紧要？。你将来嫁，自然需要胖些……。」

「娘！。」

泉灵听母亲言笑无忌，不由面红耳热，「儿才不嫁！。一辈子陪着母亲嫂嫂就是！。」

应白雪微微一笑，「为娘有意为你招纳彭生赘，却不知他意下如何，只是从前为娘体弱多病，不知何时便要撒手寰方才有此计较，如今身体渐复，却也不急于一时了。若彭公子愿意那便最好，若他不愿赘，你心中既然有意，嫁与他为妻也无不可，有为娘撑着，倒不至于非要招婿赘……。」

「只是来方长，你也不必着急，为娘尽力将那彭怜留在府里，你俩每相见，机会自然多的是，切不可急于一时……。」

念及昨夜风流，应白雪腿间一热，心中暗忖，究竟是为留，还是为己留，此刻却是难以分说。

「彭公子不是要去寻访母亲么？。如何便肯留下？。」

泉灵小姐与彭怜匆匆见过几面，所知并不甚多。

应白雪随说道：「他身无分文，身上又无公凭路引，便要去寻，却去何处寻访？。少不得稍安勿躁，备妥一应事务再去寻找，他孤若浮萍、无亲无故，自然要指着为娘帮忙，如何便能轻易离去？。」

所言确是事实，彭怜真要离去，只能奔行山野，投店住宿没有凭证，只怕被当作流寇抓了也未可知。

「待为娘身体康复，再为他谋划一番，在此之前，他自然要留在府中……。」

应白雪言犹未尽，想那彭怜每夜里都要为自己「施治」，不由心中一，身体轻轻发热起来。

母闲话半晌，直到晌午时分，一起在房中用过午饭，应白雪小睡一觉，下午随意在院中走走消散，待到晚间众睡下，这才又穿着中衣悄悄来见彭怜。

一如昨夜那般，彭怜依旧坐于桌前读书，只是那书籍已然不是昨夜那本，应白雪悄然进屋，已不似昨夜那般扭捏，眼见彭怜不肯理她，不由主动说到：「公子昨夜看的却不是这本《理》……。」

「哦？。夫何时到的？。小生未及远迎，还请夫恕罪，」

彭怜放下书卷，躬身行了一礼，装模作样说道：「却不知夫也谙为学之道，小生素有过目不忘之能，昨夜那书看过一遍便记得了，今去书房新得了这本书，方才看得津津有味，不觉夫已至，多有唐突冒犯！。」

听他说的认真，应白雪不由好笑，却也并不戳，只是说道：「公子博闻强识，将来必能高中……。」

彭怜一番做作，正自得意自己计谋得逞，却见灯下应白雪面桃腮，脸上妆容淡淡，竟是比花娇，更增一抹艳色。

相比初见之时，应白雪明显气色好出许多，尤其饮食恢复平常之后，眼中更有采，气力更足，举手投足间便多出许多妩媚风流来。

尤其此时她身材瘦削依然略见病态，平白生出一种弱不禁风我见犹怜之感，却又明明武艺了得、凶悍绝伦，如此反差之下，自然更加诱，此刻一身素白中衣遮掩玉体，玲珑之间隐见风流，看着柔弱无骨，望之令心动。

彭怜强忍心中意动，柔声说道：「子时将近，还请夫宽衣……。」

应白雪俏脸红透，却只在床中躺下，嗫嚅说道：「妾身……。妾身畏寒，还请……。还请公子亲自……。解开……。」

彭怜一愣，随即答道：「夫有命，小生不敢不从，还请夫安卧榻上静待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