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53）

「小菱儿倒是清减许多，这柳腰儿都细了呢……」

岳溪菱抬手捶她一记，不意触在大之上，心旌摇嗔道：「总是没个正经，小辈们都在，莫被看了笑话！」

玄真哈哈大笑，扫眼看了院中小玉黑狗，不由笑着骂道：「溪菱天生灵，便是养个狗儿也这般识趣，幸亏你这畜生及时止住吠叫，不然今倒有狗可吃了！」

那黑狗原本前腿伸直坐伏于地以示恭谨，闻言立即趴卧地上摇起尾，儿乖乖夹在爪间，丝毫不敢抬。

「你这畜生倒也有些灵，只是想要修成正果，此生怕是不易，这几你好生看见护院伺候于我，若是得宜，少不得为你攒些德！」玄真抬手轻点黑狗脑门，那黑狗竟然毫不着恼，垂手而立恭谨异常。

众啧啧称，小玉更是惊得不行，这大将军平里凶猛至极，何曾见过它对这般恭敬，不由更加高看玄真一眼。

「没来由戏弄它作甚！」岳溪菱轻推玄真一把，笑着介绍说道，「小玉过来见过玄真仙长，我之前离家十五载，多亏有她时时照应……」

「小玉见过仙师……」眼前道姑气度非凡，小玉不敢怠慢，连忙行礼致意。

玄真上下打量一番少，笑着摇不语，当先一步进了茅舍。

小玉仿似被看个通透一般，只觉心里隐秘全然露光天化之下，不觉背后冷汗津津，良久方才缓过来，匆忙烧水烹茶，小心翼翼侍奉起来。

茅屋陈设简陋，玄真环目四顾，不由笑着说道：「菱儿倒是返璞归真了，这般清净淡然，实在我辈楷模！」

「就你嘴碎！」岳溪菱娇嗔一句，扯过明华夸道：「这才多久未见，明华又出脱不少，这般亭亭玉立秀色可，便是姨娘见了也要心动的很！」

明华俏脸微红，开心说道：「姨娘气色也好，明华心里为您高兴。」

岳溪菱笑着点，安排两个小辈坐了，这才问道：「你们师徒如何到了这里？」

玄真双手负后，拂尘自然放在背后，也不回说道：「阔别竟，自然相思成灾，过来探望一二，不过应有之意！谁似你那般狠心，一别之后，竟是不闻不问！」

岳溪菱被她言语挤兑，不由面色微红说道：「我一个道家，岂能如你一般自由来去？之前打发捎了书信，谁知你不在山中竟未收到？」

「只有你是道家不成？」玄真故意逗她，随即转过来哈哈一笑，在木板床边随意坐下，柔声说道：「你离山不久，怜儿便也负气下山，我怕他出事，便提前带着明华下山游历，屈指算来，你我二出山世倒是相差不远……」

岳溪菱闻言一惊，不由出声问道：「怜儿负气下山？这却是何故？他此时难道竟是不在山中？却是身在何处？你不在他身旁，何护佑于他？」

玄真轻笑摇，岳溪菱子心切，接连问了许多问题，她并不一一回答，只是说了前因果，将当时自己心怀激出手管教彭怜，而后彭怜负气出走，如今落脚陈家等事约略道来，这才笑着说道：「怜儿身负师叔百年修为，道家功法根基厚，所缺者不过一些应用技法而已，那我露面探望，双修之际便知他已别出机杼，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云谷四方云游……」

岳溪菱听说子如今独红尘自立门户，竟也过得有声有色，不由心中骄傲欢喜，只是子心切，仍是担心说道：「他年少无知，便有功法护身，却是毫无心机，若被歹暗算，只怕力有不逮……」

玄真轻轻摇，笑着说道：「初时我也有此顾虑，后来看那应氏杀伐果决、心机沉，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儿子初红尘便被相中，要召为上门婿，谁知弄巧成拙，那应氏招婿不成，便连自己和儿媳都搭了进去……」玄真约略叙述彭怜与应氏经过，这才复又说道：「那应氏谋远虑自有一番远见卓识，杀伐果决心狠手辣，又肯使出银子结权贵，八面玲珑见机行事之处，却比你我还要厉害几分！」

「她那儿媳天姿国色却又聪慧过，娘家更是家学渊源、背景厚，」玄真笑意盈盈，脸上也满是宠溺疼之色，「婆媳两个他成痴，自然舍不得他掉一根毛发，有她们一旁辅佐护佑，怜儿倒是一切无虞，你却莫要惦记才是！」

岳溪菱略微放下心来，随即好问道：「你却如何这般清楚？难道整偷听怜儿墙角不成？」

玄真哈哈一笑，摇指点岳溪菱说道：「我却没那般下作！只是于那云谷周边游历，偶尔打听一番，从来不肯轻易涉。怜儿初红尘，一切皆是命数使然，临别时露面相聚一夜已是极限，随后远游离去不再相见，如今境况如何，已是不在掌握之中。」

岳溪菱沉吟不语，想及子如今左拥右抱，却不知可曾惦念自己，心中甜蜜酸涩不一而足，半晌才道：「你却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玄真摇失笑：「你归乡省亲，一站便是岳家，那几位护送之表面离开，其实一直暗中护佑在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