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去推鼻梁上的眼镜,一遍遍的叙述他是怎么不小心捅死了那个
夫。我只
好劝他安心些,多赔些钱给受害者,应该是可以轻判的。他听到钱字,忽然直勾
勾的看着我,然后猛虎般扑过来,将胳膊伸出铁栏,紧紧抓着我的手急切道:「
你帮帮我!问你父亲借些钱给我!我减刑出狱以后马上就还他!不不,我做牛做
马赚钱还他!我知道你嫌他的钱来的不
净,所以七八年没和他联系了。可是…
…可是……你就当帮帮兄好不好?父子间哪有隔夜仇啊?他那么疼你,肯偷偷
出钱给我陪你开影院……你……你帮我求求他好不好?」
他的话语神
越来越往崩溃的方向发展,被三四个狱警拖走后还在不停的叫
喊。他话里的信息让我有些思绪紊
,胡思
想中父亲那许久未见的严肃面庞慢
慢在脑海里浮现。从
想起,也没想出究竟和他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这么多年没
家见他,也许更多的是我自己的少不更事。和这个堕落的会比起来,当初我
切齿痛恨的他的事业好像也并不是多么过分。
「无论如何,我和她的事总要告诉他吧?」
我一面如此告诉自己,一面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那
的声音好像苍老了
许多,其中蕴着喜不自胜造成的些微颤抖。听到我说要家找他,更是高兴的连
连应允,说马上就家等我。我从东到西 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下车走在熟悉的
家路上,心中感
集。做了几个
呼吸,拐上通往家门
的大路,远远的看见
了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
我的心猛地一沉,感觉秋风从未如今
般刺骨。我想飞到前面去清清楚楚的
看一眼车牌号码,可长长地柏油路却像永远也没有尽
。
是她。原来我父亲就是她的最后一单。
我靠在车门处,勉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怜惜?疼痛?嫉妒?愤怒?
崩溃?
发?我不知道是何种奇怪的
绪让我难以动弹,但是我明白了就是它让
一向游戏
生的 白玉京对另一个男
举起了屠刀。
我,该怎么办?
我狠狠的捏自己的脸,扭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从这个噩梦中惊醒。切肤之
痛让我想转身就跑,到我的小屋蒙
大睡,把这一切真的做成一个梦,待我醒
来她就会在床边等我,和我双宿双飞。
我的脚像灌了铅般沉重,可是当我怒气上涌、恶生胆边的时候却又轻的虚浮,
直到我推开院门、走过幽暗的长廊,才感觉脚下有了根。我顺手抓起楼梯边的锡
像,紧咬牙关冲上二楼,可上得楼去却又悄悄的将手中物放在了地上。整个别墅
里静悄悄的,离父亲的房门越近,里面的声音就越清晰。
可是,那是电影中常见的,喉咙间发出的濒死咿唔!
我猛地推开房门,只见父亲倒在地上,斜倚着床身,双手捂着喉咙,指缝间
鲜血四溢。他见我疯狂地喊叫着扑到他的身边,双手放开将我一推老远,含混不
清地嘶哑出声!
「走!」
他的声音几近于无,力气却大的惊
,推得我连翻了几个跟
。泪眼朦胧中,
我看见父亲的
缓缓的垂下,也看见
感的她满脸错愕地站在门后。她的双手
叠在小腹前,一手持枪,另一只手中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我的眼前先是模糊一
片,接着变成一片血红。整个天地仿佛已经混沌一体,自己的身体灵魂也随着红
雾外的世界一道不复存在。忽然,有一只不知从何处来的手触抚在我的脸颊,如
同抽气机般吸走了我心
的所有迷蒙。我似乎是大叫了一声,一拳挥出,狠狠的
打在她的脸上。她吃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我不肯罢休,一拳又一拳的接连打
在她身上。她不肯还手,也不肯躲避,只是强抑着不呼痛,苦苦忍耐。我不知挥
了多少拳,她终于闪身躲开,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将我扑倒,哭叫着同我扭打在
一起。
我
疲力尽,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忽然笑出声来。她跌坐在我身边,一边
哭泣,一边失神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
不知道……」
我慢慢喘匀了气,力气也渐渐到身体四肢,可是心中的
绪却连一丝一毫
也没有剩下。我起身,对她伸出手。她的目光沿着我的手看上来,眼神里半是伤
感,半是疑惑。我见她不肯伸手,也就由她。在屋子里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