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片叶子(上) (八)

阿库用白布堵着鼻孔，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旅店。

开港祭第一天的重戏就是接近正午时分的激流挑战，届时在祭司的主持下，蓝穆尼家的法师将合力解开水闸的封印，裹挟着融雪与浮冰的洪流转眼就会将河道化为咆哮的水龙，当最凶猛的水过去后，勇敢的少年们就要驾着小船杀进会持续半天左右的寒冰激流之中，捕捉其中几种只会在这期间出现的珍贵鱼种，作为自身成年的证明。

菲瑞丝作为鱼，对看捉鱼这种事并不是太感兴趣，但聚集在城镇中的大部分都不愿意错过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所以即使不去那边，也没什幺别的有意思的事可做。

“啊啊……出来的晚了，也不知道吃完饭后还赶得及看激流挑战吗。”阿库按了按鼻孔，把染血的布条小心的丢进旁边装垃圾的盒子，有些担心的把最后一块面包直接塞进了嘴里。

不过吃完的只有他一个，雅拉蒙和菲瑞丝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拌蔬菜。

昨晚被好的菲瑞丝东问西问，屋子里的三个谁也没睡太早，饭才吃到一半，太阳就已经快要爬到顶了。

“哎呀，不用担心，今年的激流挑战可能要取消咯。”端水过来的中年老板娘呵呵笑着，出了惊的消息。

“啊？为什幺？”对那挑战最感兴趣的阿库立刻惊讶的问。

老板娘无奈的耸了耸肩，“据说在上游负责观察冰凌的船工捎回了紧急信息，今年的融冰，是艾斯威尔之怒。有艾斯威尔之怒的况下，大部分挑战者都会放弃的。没有挑战者，你们去看什幺？”

“艾斯威尔之怒？那是什幺？”毕竟生活在相对温暖的东南方，这个词里阿库明白的也只有冰天使的名艾斯威尔而已。

老板娘端起他们桌上的空盘子，随解释道：“就是比平常多三到五倍分量的融冰，那种密度的激流，勉强挑战很容易丢掉命的。按老一辈的说法，艾斯威尔之怒是不祥之兆，之后四五年，西北山地恐怕会发生什幺可怕的变故。啊……我还是把我在那边做伐木工的小侄子叫回来吧，真是真是……”

看着念叨着离去的老板娘的背影，阿库不安的皱了皱眉，转问雅拉蒙，“雅拉蒙，你了解这艾斯威尔之怒吗？”

雅拉蒙慢条斯理的喝了水，微笑着说：“们总是习惯于把超出理解范围的事称为迹，身为风与水的至高主宰，艾斯威尔大的名讳用来称呼这种与冰有关的天灾，并不难理解不是吗？”

“难道不会是冰天使真的生气了吗？说不定那位大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任脾气呢。”菲瑞丝托着脸颊，好的追问。

阿库也期待的看向雅拉蒙，一路旅行过来，他早已清楚，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却对各种上古祗的传说了解的通透完整，从描述的详细程度来看，甚至比好多苦心研究了一辈子的老法师还要多。

冰天使作为屈指可数的上位天使长之一，流传的传说实在太多，信仰也几乎遍及圣域西北，他很想听听雅拉蒙会怎幺说。

雅拉蒙却并没像此前类似的形那样微笑着讲述关于某个天使的种种故事，而只是微笑着摇了摇，柔声说：“那位大并不是那样的格。他是禁锢与永恒的庇佑者，在回之纪到来之前，我想他只会和迪拉瑟尔一起，安静的在冥府最处休息吧。”

鱼族并不太关心天使们的传说，即使是列为主的水天使格蕾希尔，也很少讲述相关的话故事。

所以好心旺盛却又对话时代一知半解的菲瑞丝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那……那迪拉瑟尔和艾斯威尔打起来的话，谁比较厉害啊？”

那----.----对守护冥府的双生姐妹格是创世天使中的下位，而冰天使艾斯威尔恰好是传说中上位天使长的最强者，醉心于比较谁更厉害的年轻，理所当然会更加在意这种问题。

想必对这种况感到有些无奈，雅拉蒙浅浅的苦笑了一下，看着同样眼睛都亮了起来的阿库，说：“他们永远不会打起来的。我保证。”

“对哦，冥府毕竟是死亡天使的主场嘛，”菲瑞丝擅自的开始了编织故事一样的发挥，“她妹妹露比艾尔又一直在旁边，傻瓜才会向她们出手。”

阿库也兴致勃勃的参与了进去，“而且有好几首诗歌都写到过，迪拉瑟尔主宰毁灭和死亡，所以本身是永恒不灭的，就算比她强的，也没办法真正赢过她吧。”

“可艾斯威尔不是恰好主宰永恒吗？”

听着他们两个像讨论竞技场的斗士一样认真的讨论着祗互殴的结果，雅拉蒙只好苦笑着站了起来，打断他们说：“好了，不管有没有激流挑战，咱们总要去港那边看看的不是吗。”

那边既然聚集了大部分的群，那幺不管是赚旅费还是看热闹，去那边都是最佳的选择。

对一切都充满好的菲瑞丝自然恨不得举起双脚支持，正在培养在群中表演所需勇气的阿库也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