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好发泄。

于是个个使出吃力气，舞起那些粗大的家伙来，宋公明滚尿流，喉咙都叫了，心道这般下去必死无疑，索招一招，落个痛快死也好。

惨声叫道：“招了，招了，劫牢几，我先前虽不认识，但戴宗介绍了一番，一个使铁枪的叫做欧鹰，一个使双刀的叫做马麒，一个用铁链的叫做邓翼，打潜牢里的叫做时动，在外接应的乃是蒋尊，都是戴宗自家结识的物——大请想，若是真认识宋江时，岂会撇了我自走？”

他把几个名字随便改了改，蔡九和黄文炳哪里得知？当下令录了供，教押下宋江严加看管。次天明，蔡九黑着一双眼圈升堂，先唤来当案孔目，分付他道：“速速做了文案，把宋江、戴宗先后的供状招款都粘一处，然后写下犯由牌，先将宋江押赴市曹斩首，再下海捕文书，捉拿其余诸。”

当案的孔目姓黄，听了这番话，不由想起今早醒来，自己枕旁多出的两样东西和一封书信。

一百两黄金，一柄匕首，书信上写得明白：“宋江刑期拖延十，再赠黄金百两，如不能行，君自思之。”

黄孔目咽唾沫，低声道：“大，那寇虽该万死，但这几却不好行刑。”

蔡九皱眉道：“有何缘由？”

黄孔目道：“大，蔡松公子七未过，大当吃斋念佛，保佑公子往生极乐，这段时，见血不祥。”

蔡九闻言，坠下几滴泪道：“难为你如此为我家着想，若不提醒，岂不误了我儿？也罢，我儿五月初七遇害，今是五月初九……”他屈指一算，道：“那便在五月十四，斩杀此！”

黄孔目一想，五天不够啊，连忙道：“五月十四，乃是本地城隍生辰，十五、十六，乃是望，朔望杀不吉，照例不处死刑的，十七逢节气，十八是宫中贵妃诞辰，依下官拙见，且容贼犯多活十，本月十九送他归西方好。”

蔡九知府听罢，依准黄孔目之言，黄孔目暗自擦把冷汗，心想不管还送不送我金子，那把刀子别来便好。

蔡九知府暂时放下宋江之事，将画好的图形四处贴出，到处捉拿李逵、栾廷玉等。

曹这几也不进城，只在琵琶亭不远处的渔船上安歇，之前随他在江州的兄弟，都教去李俊村中驻扎，换了几个没露过面带在身边相帮，那去黄孔目家送金子匕首书信的，便是锦豹子杨林。

还有吕方、郭盛、孟康、薛永四，让他们各自打扮一番，装作普通游，每在江州四门外转悠，专侯梁山兵来。

曹藏身的这些渔船，总有八九十条，皆由一总管，便是此处的鱼牙主，绰号“里白条”的张顺。

这张顺不是旁，正是船火儿张横的亲生弟兄，见李俊亲自送了曹来，又有兄长书信，再一通姓名，自是纳便拜。

曹拉着他细聊几句，见这张顺思路清晰，行事果决，很是欣赏，便将大闹江州的意图及前番所作勾当尽数相告。

张顺听了大笑：“那蔡九仗着蔡京的威风，鱼百姓，江州谁不恨他？至于他儿子蔡松，更是坑害子无数，我昨天闻他死讯，还多喝了两杯，心道报应不爽，没想到却是武大哥的手笔。兄长放心，这件事，小弟自当鼎力相帮。”

曹见他爽快，愈发欢喜，便请张顺找牢狱中相熟的，拿些好酒食让宋江将养，只待梁山发兵来救。

戴宗那，施展起行法，昼夜奔波，第三便到梁山，将宋江遇难之事一说，晁盖顿时大惊，搜尽山中马匹，约有一百五十余匹，留公孙胜林冲两个坐镇山寨，自己带了其他领，点起数十个壮擅厮杀的凶狠喽啰，一两骑换着赶路，匆匆杀奔江州。

到得五月十八傍晚，吕方几个匆匆来报，道是有七八十一双马，风尘仆仆赶到城外，将马匹都留在林中，留了几看守，其余的分拨潜江州，内里有个花荣，又有个王矮虎，吕方恰好见过。

曹听了大笑：“梁山果然义气，既然他们已到，这锅好菜的火候便有了九分！张顺兄弟，请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是夜，张顺带着近百只渔船离了江州岸，不知如何处去了。

却说蔡九知府，连抓捕杀子仇不到，心中憋闷已极，有公禀报，道是明要斩梁山贼寇宋江，蔡九想起这桩事，不由恨道：“若非戴宗枉法，招了李逵做牢子，我儿子如何会死？戴宗虽一时跑了，这宋江却和他有，斩了此，也得稍抒一怨气。”

到得五月十九，一早便派去十字路打扫了法场，点了捕快、土兵、刽子手共五百多，先去大牢门前等候。

到了巳时，也就是九点来钟，知府亲自监斩，黄孔目把那犯由牌呈堂，当厅判个斩字。

死牢之中，几个牢子用胶水刷了宋江发，绾个鹅梨角儿，上一朵红绫子纸花，带到青面圣者案前，与他一碗饭，一瓶酒，这个有名目，唤作长休饭，永别酒，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