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中掠过，不自禁挺起脊梁，文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光洋溢，中缓缓道：“吾尚未闻君之志，不知欲做何等事业。”

曹眼中亦出光，肃容道：“吾厌本朝奢且懦，故思重启汉家天！”

夏侯虎身形巨震，抱拳拜倒：“既然如此，愿跟随兄长，何惜肝脑涂地。”

有分教：打铁巷中续份缘，故后拜孟德前。英雄有志开新业，长剑无声斩旧弦。

第325章 金铁无声烟火空

曹扶起夏侯虎，只觉心中那份欢喜，便如清风徐来，吹开了满湖莲花一般，说不出的满足自得。

他拉着夏侯虎的手，对武松大笑道：“不知为何，帐下有了夏侯氏，心中便觉安定。”

武松笑道：“定是大哥想到了昔年与妙才、元让诸位将军纵横天下的光景。”

夏侯虎感受到曹发乎内心的亲近之意，亦不由感动，笑道：“既然追随仁兄，小弟还有一份礼物送上。”

曹好道：“哦？却是何物？”

夏侯虎笑道：“仁兄稍待便知。”说罢，唤来店里伙计，解下腰间玉佩：“打铁巷二十八家大匠，让他们来此见我。”

眼看伙计捧着玉佩匆匆而出，曹和武松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期待。

不多时，一位位或高或矮、或老或少的粗壮汉子匆匆而来，共是二十八，云集于剑气冲霄堂的花园里，看彼等之，皆是满脸惊讶，显然这般济济一堂的体验，连他们也未曾经历过。

眼见众匠来齐，夏侯虎方请曹和武松出得花厅，他独自走到那些汉子身前，眼光环视一遭，高声言道：“咸平六年，汝等祖辈不堪辽压榨，南逃归宋，辽军追迫甚急，绝境之中，是我家高祖匹马单刀，身披十余创，这才杀退辽军，救汝等祖辈脱难。”

西风猎猎，吹得众须发皆动，却都不发一言。

曹心中微微吃惊，咸平六年，那是宋真宗用过的年号，迄今已一百一十五年，看来夏侯虎那位高祖，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豪杰。

夏侯虎顿了一顿，继续道：“归宋之后，汝等祖辈无籍无产，只得任凭官员、富户，乃至无赖闲汉欺压，生计之难，犹胜于在辽国，又是我高祖见之不忍，故而倾其所有，于此地置办产业，分赠汝等诸家，始有打铁巷二十八家之传承！”

曹、武松等恍然大悟：原来这条打铁巷，竟还有这般一番来历！这二十八家铁行，根子上论起来，却该是夏侯家的产业，只是听夏侯虎气，百余年来，夏侯氏却从未以主自居。

夏侯虎说到这里，淡淡一笑，望向众道：“汝等祖辈因此发誓，世代效忠于我夏侯氏，然而百余年来，夏侯氏从未动用你等一丝一毫，更未索取过一钱一线，只做邻里般相处。因此某也不知道汝等后辈，是否还肯遵从祖辈之约。今以家主玉佩邀你等来，在下所想问的，其实只有一句——祖辈之誓约，效用尚在否？”

果然如此！曹大致明白了夏侯虎的打算，应该是想把这二十八家铁行转赠自己！汴京打铁巷名震江湖，百余年来，不知多少兵利器自此而出，若是这些大匠乃至背后的铁行都归了自己，未来自己麾下兵甲锐利，自是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饶是以老曹心，也不由微微紧张：所谓繁复似波澜，他相信一百余年前，那些受了夏侯虎高祖活命、立业大恩的匠们，想要报恩的一番诚意，但一百余年后的这些后辈，是否肯放弃熟悉的平静子，接受上忽然多出个主，却是个大大的未知。

曹不由看向那些打铁的汉子们，只见众各异，却都沉默不语，而夏侯虎问完了话，亦不再多言，只面无表望着众，等他们给出一个回答。

半晌，群中，一个年纪极老的汉子，微微往前迈出半步。

这个老汉身形粗壮，双手上满是粗厚的老茧，只系一条围裙，露在外的皮上，满布飞火灼焰留下的旧痕。

他此前默默站在群中时，便如一块安静的顽石，此刻忽然一动，却自有一番的风采，曹暗自点——这种风采他并不陌生，当年麾下几位顶尖的匠，在言及铸兵之道，或站在火炉之旁时，也会不自禁流露出这般自信甚至自傲的一面。

只见老汉扬起来，声音喑哑，却异常坚定：“老朽虽不是什么鸿儒、君子，却也知道知恩图报，乃是做之本分，守信重诺，更是汉子的担当，我爹自小教我，一唾沫一颗钉，说出的话，不是泼出的水，我如此，我爹如此，我祖父如此，我老孙家世代皆如此！我爹还教我，孙家有祖训，见夏侯氏家主玉佩，凡所令，必遵从，便是要孙家的命，也当双手奉上！夏候先生，老朽孙氏铁行第三代大匠孙伯安，愿履行祖诺，遵奉你夏侯氏之令。”

他说罢重重一报拳，武松动容高呼：“好个本分、担当！大丈夫千金一诺，孙大匠当真是条好汉！”

另一条大汉往前一步，抱抱拳，粗犷的嗓音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