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阵挽，力闯酋营踏战鼓。

怒把天魔都服，梁山将泼韩五！

曹见韩五匹马追来，只得停下诸军，等他奔到近前，无奈道：“兄弟，非是愚兄不肯带你，只是有言在先，凡曾在朝廷做军将的，都不带他，只恐有识出之故也。”

韩五瞪起眼道：“哥哥莫要诓吾，似林冲、关胜、呼延灼等，举世都知他降了梁山，自然不敢带出，然而小弟当带了段三娘私奔，谁知我便上了梁山？难道我当了逃兵还不成？此其一也！其二，他们都是赫赫有名官将，小弟不过是西军下将，能有几识得？便是遇见刘总管俺也不怕，届时只道想他老家了，故此回来当兵，他能咬我卵去？”

曹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当初韩世忠拐了段三娘跑路，留书同刘延庆作别，老刘当场烧了他的书信，花名册上填了失踪二字，如今便自称军厮杀时受伤走散，如今伤愈归队，又有何不可？

想透此节，便把点了点道：“兄弟，你这算计却也不错，可是你家段三娘，对你意重，怎么肯轻易放你走路？”

韩世忠见老曹不撵他了，当即露出一副笑脸，挤眉弄眼道：“不瞒哥哥，我家那个婆娘，是个肚肠大的，那床帷之间，一个能抵寻常五个，小弟虽是个铜浇铁铸的身胚，也禁不得她夜以继消磨，哥哥不见小弟都瘦脱了相么？且随哥哥出去打仗，便当调养了——哥哥也不想看见小弟英年早逝吧？”

老曹听了啼笑皆非，也不由摸了摸自己面孔，只觉触手都是硬骨，心想韩五此言倒是不假，只要功夫，铁杵磨成绣花针，想我老曹，在外风霜雪雨、辗转奔波，也不曾见消瘦，回家个把月功夫，每大酒大，反而瘦了不少，可见好火费炭、好费汉也！

笑呵呵道：“昔吕纯阳诗云，二八佳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呵呵，尊夫腰间却是狼牙，比宝剑更猛恶十倍，也难怪你跑出来。”

两个汉子同命相怜，彼此唏嘘一会，便让韩世忠队，且混充做偏将，大军再次出发。

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总算开到汴京城外，却见沿河一带，密密麻麻都是营帐，一眼望去彻地连天，竟是无边无际。

曹叹道：“看来我等的确来得晚了些，那十余万西军怕是尽数到了。”

便唤来武松、卢俊义、杜壆三个，毕竟名义上是他三个主将，让他三去中军大营求见刘延庆，因这三个都不是巧舌的，免不得千叮万嘱，生怕哪个说瓢了嘴，将自己混在营中之事漏出，却又平生是非。

卢俊义为最是老实，担心道：“哥哥，按军中规矩，我等此去，需要缴上麾下众军花名册，说不定便有军纪官按着名册来点，届时点到哥哥，岂不露馅？”

曹摆手道：“无妨，我且顶用旁名姓便是。”

他眼珠一扫，把众军将看了一回，忽然问道：“咦，我自离青州以来，似乎便却没见到李墩子，你等谁知他在何处？”

这李墩子是何许也？此原是陈州兵的都，去岁随童贯去平王庆，他本州兵马都监被贼中猛将縻貹杀死，众军一时溃散，后因见童贯亲自冲阵，复又鼓勇杀了回来，仗着一手地滚刀，阵斩淮西贼将季三思。

随后陈州兵被拨老曹麾下，房州一战，又是此，混战中杀死贼中名将刘以敬，积功升为副将。

后来老曹升任节度使，奉命组建青州军，原本陈州兵大半归乡，这个李墩子却愿留在军中，算是正式成了老曹的部众，征田虎时，先后参与斩杀贼将吴成、仲良，相助生擒云宗武，着实立下不小功劳，也让老曹对他印象颇。

见老曹问及此，杜壆笑道：“哥哥忘了？你初归来那几，那李墩子也曾随我去哥哥府上拜谒。”

曹被他一提，顿时想起，笑道：“是了，这厮作战勇猛，酒量却是不行，几杯便喠醉了。”

杜壆连连点：“便是这一醉，竟是醉出一段良缘！那他离了哥哥府邸，重脚轻行不得路，是小弟扶着他，就在旁边那个王婆的茶舍里休憩一回，点了两盏醒酒茶，正喝之间，却有一个如花似玉小娘子来投奔王婆，道是那婆子在阳谷县的故，叫做张惜惜的，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墩子那厮当即便看直了眼。”

说着眉开眼笑道：“王婆却是个热心肠的，闻听张惜惜不曾许得家，当即将墩子夸说一番，说他甚得哥哥器重，几度出征苦战，立功不小，靠着哥哥恩典，也攒下数千贯的家业，为又是憨厚老实的，只可惜房里迄今无个娘子照顾，那张惜惜听了，当时便害起羞来，咬着手中的帕子不作声，低了，只把眼睛偷偷看墩子兄弟。”

曹听得目瞪呆，这个张惜惜他岂不记得？乃是当初西门庆养的外房，西门庆被他弄死后，没了依仗，便找王婆说媒，想要勾搭曹，曹嫌她举止风流，佯做不解其意，只叫她若无生计，便去英雄楼献艺卖唱。

后来王婆跟着武家搬到了青州，本以为便不再有纠葛，不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