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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简单，”楚彧很耐心地解释道：“我未亲政之前，是左相与太后把持朝政，势力逐渐壮大，结党营私，这么多年?已成气候，百官之间，血缘姻亲，师生门
，关系更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九成把握，不可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楚彧晃了晃那本奏折，道：“譬如户部尚书霍昌源，此能力平平，目光短浅，胆小?怕事，我一直想罢免他，但他是尚相的门生，只要我下了圣旨，明
必然会有为他上疏求
，明不赦，后，大后，总之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一次不成，第?二次想做就更难了。”
说起这个，燕摇春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大半夜被?迫加班的时候，她经常听到楚彧在琢磨着想罢免某个官儿，原来就是这一位。
燕摇春不由?蹙起眉，道：“这么说来，这盐矿还就开采不了了？”
楚彧却?道：“开矿倒是其次，霍昌源虽是庸才，但他说的话也有道理，这盐矿虽然好，却?不能解我燃眉之急。”
燕摇春挑眉，道：“那你昨天还当场就答应工部尚书，老?家高高兴兴地回?去，筹备开矿的事宜了。”
楚彧一哂：“我答应他，是有两个原因，其一，刘琚是先帝老?臣，非左相一党，我批准了他的奏事，君臣相宜，但是这矿如今开不了，是因为户部阻挠，他只会去找霍昌源的事。”
典型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转移问?题，燕摇春忍不住惊叹道：“你到底有多少心眼子?？”
这时候八幺八也冒了
，吐槽道：“我怀疑他是吃心眼子?长大的，一肚子?坏水。”
楚彧：……
燕摇春又道：“这是其一，那其二呢？”
楚彧便继续道：“你也说了，若是文思院能研制出炸药，开矿便事半功倍，到时候户部想阻拦也没有借
了。”
燕摇春轻轻唔了一声，道：“还是要看文思院啊。”
……
距离燕摇春上次来文思院时，已过去了两个月，一切似乎都是和之前一样，她一进门便看见那廊下挂着一个鸟笼子?，一只画眉鸟在其中蹦跳着，不时发出清脆的啾鸣。
门房老?儿正在和一个年?轻说话，那是背对着燕摇春两，他穿着一袭石青色的官服，个子?颇高，身形挺拔修长，声音清朗，听起来隐约有些耳熟。
“……拿着用?，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老?门房哎哟一声，道：“大快收回?去吧，您的好意?小?心领了，可是这眼镜是朝中的大们才能用?的，皇上御赐，三品官才有，哪里
得到我一个门房？”
那年?轻官员不甚在意?，道：“你偷偷地用?，别往外?说。”
老?门房还欲说什么，忽然察觉到有外?来了，表大变，急急忙忙地把那年?轻官员往后推，紧张地催促道：“大，您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办吧，千万别耽搁了。”
说着，他又向楚彧陪笑，客气道：“喻少卿来了。”
那年?轻官员闻言，反而?还转过来，看见燕摇春和楚彧，眼睛一亮，道：“喻少卿，喻姑娘！”
那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五官舒朗英俊，剑眉星目，皮肤微黑，竟是许久没见的柳宴书，燕摇春这才明白，刚刚为何觉得对方声音耳熟了，于?是微微一笑，和他打招呼：“柳司丞，好久不见。”
柳宴书很是高兴，走过来拱手行礼，热道：“好久不见，喻姑娘别来无恙？我前阵子?还问?过陈院使，说你们怎么没来文思院了。”
燕摇春还没说话，楚彧先开解释道：“我另有公事办，不能来文思院。”
……来与不来，与你也无甚
系。
燕摇春一怔，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柳宴书却?毫无所觉，道：“原来如此，那喻少卿今来，是要见陈院使的？”
楚彧颔首，道：“是。”
……不见陈院使，难道是来见你？
柳宴书爽朗一笑，作了一个手势，道：“正好，下官也要去见院使大，咱们边走边说，请。”
楚彧看向燕摇春，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虽然没说话，但是燕摇春莫名?其妙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不太想和这个一起走。
燕摇春：……
说起来，楚彧平时看着脾气很好，这还是她一次见对方这般模样，如此直白地排斥一个。
而?柳宴书则是有点粗经，并未察觉到端倪，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热络道：“喻少卿，喻姑娘，请。”
燕摇春不擅长拒绝，只好道：“柳司丞请。”
三遂同行，一边走，一边说话，大多数时候是柳宴书在说，他的
格外?向，有点话痨属，燕摇春好道：“你方才是送眼镜给那位老?伯？”
“对啊，”柳宴书解释道：“那一副是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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