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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亲手斩断我与扶欢之间的任何可能，只因她以为男儿不该为
所困，只因她认定了扶欢于我而言便是祸害，只因她为我选中了张晚河为妻……”
说到此处，褚离歌只能苦闷地摇了摇
，似在自嘲，“三弟啊，有时候我当真羡慕你和赵临鸢，至少你们两相悦，至少你能得到昭妃的成全……”
褚瑟若有所思，问了一句：“你怨她？”
褚离歌摇了摇，“不怨，我知母妃是为了我好。她从小受了太多贫瘠的苦，知道
若活在皇城的底端便卑贱如蝼蚁，只有爬到高处，才有被仰望的尊严。她对我虽严苛，虽狠厉，但终究也是为了不让我受她曾经受过的苦，也盼着我能享到她以为的福。这些年，我做的事，是为了我，更是为了她……只可惜，成与败，如今她都看不到了。也幸在她看不到了，这最后的结果，竟还当真是败……是我丢她的颜面了。”
褚瑟看着他泪湿的面容，心
竟似被扎了一下。
他想着，其实褚离歌和自己、和褚萧一样，从很小的时候便已走上了争储的路，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至少他和褚萧是为了自己的初心在争、在走，可褚离歌却是被自己的母妃推着走，似甘愿，却不愿。
他忽然又想起了过往那个面上跋扈张狂、行动
鸷狠厉，却偶尔也风花雪月的翊王，若褚离歌从一开始没有被姚泠宣牵着走，他的生又该如何，他会是怎么样的，与自己究竟是敌是友……
褚瑟想着这些漫无边际的可能之事，不自觉间竟叹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褚离歌抬眼看着他，并不理会他的笑，“褚瑟，走到今
，哪怕你杀了我，我也不愿求你，可这一刻，我竟盼着你能对我有一分的怜悯。”
褚瑟垂下眼看他，“你想做什么？说吧，不必求我，我也会成全你。”
褚离歌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想，见我母妃最后一面。”
*
宣贵妃去时认下了劫狱一事，彼时是戴罪之身，但因着东宫立储，朝局既定，褚式皇族大开恩德，太子褚瑟代病中的昭明帝拟旨，允贵妃娘娘葬
皇陵。
这一，小雨淅沥，到了辰时也未见停歇，一座座宫墙被雨水所洗，应季而开的花藏在其中，似千重
蕊随风卷起，衬着殿宇之间的缟素，落眸中的是花雨迷离的一片。
姚泠宣的棺木被抬着，一行慢慢地行在安静的宫道上，吊唁之皆撑着素伞，垂眼不语，雨水如珠帘般悬在他们举着的伞沿下，天地之间仅有那踏着水泽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高处，其中一座殿宇的月台上，褚离歌的手放在白玉栏杆上，安静地站在那儿，遥遥望着属于姚泠宣的棺木在雨中徐徐向前，水泽漫在棺木上，一层层又滑落地，似吞了无尽的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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