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雾

“对，是我看那些鸭鹅养得蛮好的，所以就多看了会儿。”

秦如玉和杨景淮连忙笑着打断娘的骂声，拉住走进昏暗的屋子里。

李家清贫，泥砖垒起的屋子不算大，东西倒是不少，每个角落都堆满娘俩的东西，屋子里就一张床，想必平常都是娘俩挤一起睡。

四挤在小小的屋子里聊着天，李刚挨着凳子，她娘就催促着她赶紧去洗衣服。

望着李瘦瘦小小的背影慢慢走远，秦如玉心里也不是滋味，若是她家世依旧富足，肯定要帮帮这可怜的母俩。

遗憾的是，她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眼看落西山，秦如玉跟杨景淮准备打道回府，临走前，李抓住她的袖子，眨眨明亮的眼睛，“秦老师，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呀。”

“怎么了吗？”

秦如玉听出她话里有话，与杨景淮对视一眼，问道。

“我听附近的刘爷爷说，最近这一片常有豺狼野猪出没，这些个畜生会从林子里钻出来伤，不久前就有个叔叔被吃掉了半条腿。”

“......”

秦如玉小脸一白，她向来胆小，更是听不得这类‘闻异事’。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快回去吧，免得路上碰到。”

杨景淮瞧瞧天色，这才多久天就快彻底暗下来了，得快些回家才行，毕竟这儿离二各自的家还有些距离。

“嗯，那秦老师，杨老师路上小心。”

与李分别，秦如玉满脑子都是方才她说的那些话，尤其在经过路边黑黝黝的林子时，皮疙瘩爬满全身，一寒意直往顶窜。

就好似...好似林子处，正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与杨景淮...

“呼...呼...”

许是许久没有骑自行车了，她一开始还能卖力地往下踩，到后面速度就逐渐慢下来，大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雾气四起，长长的泥泞小路也被雾气笼罩得快要看不清前面的路。

好在她骑的自行车车绑着个手电筒，一打开，光束穿透雾气，车下的泥泞小路又模模糊糊地出现在眼前。

“杨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好像变得越来越长了？”

她说。

然而，杨景淮并未回应她。

“杨大哥？”

她困惑不已，打算回看看，下一瞬，腰间似乎被谁轻轻勒住，刺骨的凉意无孔不地钻进每个毛孔，甚至是骨缝。

‘呼...’

好冷...

是谁，是谁正坐在她身后冲她脖子吹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