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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护在身后。”
“是吗？”沉朝顏问，色凛冽，“在谢寺卿眼中，
皆为棋子么？”
谢景熙哑
。
不等他答，沉朝顏兀自又道：“可对我来说，谢寺卿眼里的棋子，是亲、是挚友，我就算有私心，也不做到谢寺卿这样，以他们为跳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沉朝顏慢慢地说着，眸子里的光变得淡然。她侧身命呈上一个瓷瓶，对谢景熙道：“陛下关切谢寺卿伤势，特地嘱咐我送来这瓶药膏。他说谢寺卿为了朝政夙兴夜寐、心力
瘁，他都记着。”
她一顿，又在他耳边轻声道：“谢寺卿如何行事，我管不了。可下一次，谢寺卿若再擅自以我身边的为刀，昭平亦不会善罢甘休。谢寺卿不如捫心问问，你之所为究竟是为了成全我，还是以我和皇上为藉，成全自己的私心？”
言讫，沉朝顏将瓷瓶给谢景熙，转身便走。
“郡主！”
一只大掌从身后探出，抓住了她。
沉朝顏回
，与正垂眸看她的谢景熙四目相对。无意地，指尖触到他紫袍之下，小臂上的一块凹凸，是一块陈年旧疤。
模糊的身体记忆袭来，沉朝顏怔了怔，只觉自己似乎是在哪里，摸到过这样的一块疤痕。也是这样的触感，这样的位置……
“烦请郡主替臣谢过陛下。”沉朝顏被这一句惊得回了，应下后，两拜别。
然而回府的一路，沉朝顏还沉浸在谢景熙方才的疏离和冷淡里。
本以为经过了国子监击鞠和画舫相救之后，他们不说完全信任，至少在共同敌的问题上，是可以做到坦诚相待的。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谢景熙这像一
晴不定、忽远忽近的冷月——皎皎的掛在天上，一览而尽，却又触不可及。
而他的另一面，你明知在哪儿，又永远不得窥见。
沉朝顏心里发堵，连带几
对着兴冲冲分享话本儿的有金，都摆出一副冷淡的表
。
“郡主，这本！这本特别好看！”有金凑到沉朝顏跟前，激越道：“这本讲的是立场相悖的男
主公，衝
层层阻碍，终于酿成佳话的故事。”
“哦？”沉朝顏兴致缺缺，拨弄着手里的烛火问有金，“怎么个好看法？”
有金翻开手里的书，笑道：“就是男主公的父辈是世仇，但他两相遇的时候并不知道，后来郎君为了和郎在一起，公然与家族决裂，从祠堂抹去自己的姓名。那一夜，狂风
雨、闪电雷鸣……”
有金讲得起劲，半晌才发现沉朝顏的心不在焉。
“是吧？”她幽幽地问：“男子若是喜欢上谁，是会为她做些什么的吧？至少，是愿意凡事多向着她一点的。”
“啊？”有金眨
着那双大眼儿，忖道：“岂止！
婢看这些话本子上，喏！”
说话间她将手里的话本地过去，道：“这一本的郎君，为了心
的郎，佘了只手。还有这个！这一本的郎君，为了心的郎，自剜双目。哦！这个！这个郎君最厉害，为了郎连命根子都不要了！自宫
宫。”
“……”沉朝顏无语，心道有金这小姑娘家的，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些什么。
然话还未出，门外便传来丫通报的声音，说是宣威将军霍起来了。
这么晚了他还来，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还不等沉朝顏想明白，霍起便严肃又亢奋地从门外窜了进来。
“这个！”
他一把抓过沉朝顏，将手里的东西抖开道：“上次国子监的那匹梁州马，我查到线索了！”
一听线索二字，沉朝顏立扫方才的烦思，捉住霍起双眼放光地问：“怎么说？”
霍起道：“年初的时候，南衙左驍卫和国子监都曾向太僕寺提出过採购马匹的需求。我猜测国子监里的那匹梁州马，应该就是和左驍卫所要的马匹一起採购的。”
“所以……”沉朝顏一怔，“这件事有什么好蹊蹺的？”
“怎么不蹊蹺？这可太蹊蹺了！”霍起道：“南衙禁军所用的马匹按规定，应该是
原马，而非这种矮小的梁州马。”
“所以，你怀疑左驍卫或者太僕寺利用两种马的差价，行贪墨之事？”
霍起道：“这个目前还不好说是贪墨，还是巧合，要查过左驍卫的马厩才知道。”
沉朝顏点，问：“那你等什么，去大理寺把消息告诉谢景熙啊。”
“嘖！”霍起不耐烦地蹙眉，“让大理寺出面多麻烦，左驍卫上将军是蒙括，他祖父蒙赫不仅是怀化大将军，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党，你觉得王瑀能松让你去查？”
“也是……”沉朝顏思忖。
霍起得意点，继续道：“这种事肯定是要暗中进行，切忌打惊蛇、夜长梦多，我看不如就今晚，你我先夜探左驍卫，摸摸他们的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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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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