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第3章：腊月二十五中午

往特别畸形。父母对子，子对父母，只要是一方对

另一方产生了心理依赖或者控制欲，只要是一方束缚住了另一方的自由、一方被

另一方关在了无形的心理和社会囚笼里，那就可以被称作『俄狄浦斯结』——

不止产生于母子之间，父之间也是如此，甚至父子、母之间也是如此。」

杜浚昇不自禁地看向游乔语，他根本没办法将那次家长会后，在校门他

所看到的那一幕——当时的游乔语，站着靠在游婷婷的车子前面，被自己的母亲

训斥得泪眼婆娑；而在那大概15分钟之前，杜浚昇也被卢玉珠拽到了教学楼一楼

走廊的尽，承受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大喊大叫。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自己会喜

欢游乔语、游乔语也会对自己有意思，这也承蒙彼此的母亲——这两个虎妈、疯

妈的格和行事作风，也却是在某些地方实在是太过相像了。

「照你这么说，你对游阿姨，也是……」

「对，在我第一次真正学明白弗洛伊德的著作之后，我就把我自己彻底剖析

了一遍……我承认，我也是这样的。成因也很简单：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

弃了这个家，我是被我妈妈一手带大的，所以，即便我再对她的种种行为不满，

我也早就对她产生依赖了……所以，我也很懦弱。」

游乔语接着开始不停地摇着，凝视着杜浚昇的脸：

「杜浚昇，我跟你一样，我也是我妈妈的囚徒。」

「那你现在呢？现在就不是了么？」

「至少她在国内、我在加拿大的时候，我从我的角度觉得，我不再是了。」

游乔语吸着气，微微带着啜咽的意味说道：「但实际上，这不是什么好事，杜

浚昇，做一个乖孩子、做一个好学生、做一个要被每一个都认定的『好』，

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在卢阿姨的监督和教育下，你只想做

个好孩子、好儿子，做个大家都夸赞的好学生、好。我也是一样。但这是不对

的——一切你做出来的所谓的『好』，对你自己并不好。我曾经也是一样的，杜

浚昇，我敢说你现在所遵守的一切、信奉的一切、依赖的一切，那都是一种约束，

是囚笼、是枷锁，是拴着你我脖子和四肢的铁链！」

「那你觉得我应该逃脱这样的所谓的『连结』，对么？」

「逃脱也好、挣脱也好，不过都是文字游戏。最重要的，是你要找到你自己——

你只有脱离你被卢阿姨这样高强度的、严厉的压迫和控制，你才能找到你自己。

懂吗？」

杜浚昇脸色沉地低着，接着又说了那句同昨晚和宋振宁打电话的时候所

说的一样的话：

「可我觉得，我早就把自己给丢失了。」

「瞎扯！你分明是不敢面对你自己而已！你知道高一那年秋天的那个星期六，

我为什么会压着满身心的羞耻感，自愿跟你贴在了一起么？因为我看到的不再是

一个假惺惺地端着隐忍克己、知书达礼的温顺的小乖猫！而是一只一定要得到一

切的野的猛虎！没有孩是会不喜欢猛虎的！而真正喜欢小乖猫的，只有这个

社会，但也是因为温顺的小乖猫能够被社会踩在脚下，他们才会喜欢！你心里有

一猛虎，杜浚昇，and-you-knew-it（你自己也清楚）！但你现在就是被驯化

了！有野的猛兽会赢得一切、被驯化的才是输家！你在你妈妈的一次次服从

测试中，你败了！杜浚昇，你不是丢失了你自己，你只是找不到如何认清你自

己的路！」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除了我自己，或者就像你说的，还有认清我自己的路

之外，这些年，都丢掉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学业、友、前途、我父亲的命，」

说着，杜浚昇又侧过脸，看着游乔语，「当然，还有一个我永远都够呛能得到的……

」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这个时候，游乔语又问了看似跟此刻话题无关的问题：

「那我再问你，杜浚昇，今早吃饭的时候，那个小杨问你，我跟你到底是什

么关系——那你觉得，我跟你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游乔语目光挣扎着、期待地看着杜浚昇，见他并未马上回答，又立刻补充了

两句：

「我不觉得『普通同学』或『要好的朋友』是一个很好的答案，即便是开放

如加拿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