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13）

我只能联想到明星花露水。天啊，台北居然有名字这么老土的咖啡馆？正在心里想像着一间木板门面，墙上满是褪色的手绘海报，那种老街上才看得到的商号风格时。简肥已经决定了：「好哦，你们没吃过俄罗斯料理吧？」

我们跑去搭捷运，坐到西门站，下车走了几条街，就看见明星咖啡馆的招牌。嗯，的确是一家非常古早味的餐厅，只不过是俄罗斯的古早味，欧式吊灯、丝缎窗帘、实木皮椅，天啊，简直像走进沙皇时代的圣彼得堡，古典且优雅。

一边往楼上走，就听阿慧一边介绍：「这里以前可是台北的艺文中心，三毛啊，白先勇、黄春明、好多名作家都曾经是座上宾呢。」「没错，还有蒋经国

跟他的夫?」，简肥补充了一句。

嗯，想像得出来，毕竟蒋方良士本来就是白俄。

好吧，不讨论政治，但我必须说，如果要跟俄国比饮食文化，美国吃的那些绝对是垃圾。光是那一碗用甜菜根和蕃茄牛熬煮到透红的罗宋汤就让我们家二师兄赞不绝，要不是有旁在，她肯定会把我那碗都抢过去吃了。

「这是什么？茯苓糕吗？」，小茹指着最后送上来的那一道甜品，四块长方形的雪白糕点。

「不是，这是俄罗斯软糖，以前俄国皇室的御用点心。」，服务生笑着回答。

「哇！好好吃哦?老公，给你，吃看看，超好吃的?」，她把咬剩下的半块糕点塞给了我，嗯，满嘴的椰子香，还夹着核桃，软Ｑ弹，有点像麻糬，但很明显又不是，的确很美味。只不过想想尼古拉二世最后的结局，算了，还是不要羡慕沙皇比较好。

阿慧眼看餐点都吃得差不多了：「妳要是喜欢吃的话，楼下他们面包店有卖，可以买回去台中慢慢品尝，要不我陪妳下去逛逛？」二师兄笑得合

不拢嘴，起身跟着阿慧下楼去了。

我一转，又发觉简肥的目光黏在小茹上。这次不忍了，挑明了说：「靠！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啊？你一直盯着小茹嘛？」简肥嘻皮笑脸地收回了视线：「没有啦，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半年了，怎了？」

「我只是好，她这么娇小居然装得下你？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邻近几位食客都诧异的转过来。

「去你妈的！」，我忍不住也笑了。「收敛一点啦，这里是公众场合。」

他止住了笑意，倾过身来很严肃的看着我：「老实说，你有没有过她？」「

！太下流了吧？你老婆让你她啊？」

「当然没有，不过阿慧如果有小茹那样的，我肯定不会放过?」

「呃?」，好吧，只能说大部份男生都有同样的幻想。「我没想过，应该也进不去吧。」

「这倒也是?」，他满脸欣慰地拍了拍我；「可惜啊可惜?」

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阿慧气急败坏地跑了上来。「阿骏?你们?快去楼下?快?」

我冲了下去，只见一个白老外就在楼梯跟小茹拉拉扯扯，不让她上楼，一边用非常蹩脚的中文说个不停，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Hey！Ｗhtthefuckreyoudog？」，我怒吼一声，推开老外，把吓到脸色苍白的小茹拉到我身后，简肥也跑了下来，站到我旁边筑起墙。

老外抬看了一眼，大概是发觉我体格跟他差不多，再加上简肥，要打架他肯定吃亏。立马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茹，冷笑一声，掉走了。我正想追上去，却被简肥一把拉住：「算了，没事就好，跟这些阿兜仔也吵不清，快八点了，我们该出发了?」跨年晚会在

中山足球场举行，我们只能走回西门站，准备搭捷运淡水线过去。小茹一路上都很安静，直到一走进捷运站，她才开说想上厕所，大概是想去补补妆，整理一下自己。大家陪着她走到厕门，她一进去，我马上低声问阿慧：「刚刚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们

才走进面包店没多久，那个老外就跑进来找小茹了，好像是想搭讪，不过他一直叫她『珊珊』，也有可能是认错了。看他一直纠缠不放，我们想躲回来餐厅，谁知道他追到楼梯不放小茹过去，我只好上去叫你们下来?」

「他没对她不礼貌吧？」

阿慧开始语塞：「呃?他有?他有伸手摸了一下，小茹才开始躲的?」。好吧，不用问、我也知道老外的咸猪手伸到哪里去。

「！早知道就不拦你了！」，简肥一脸的义愤填膺，好兄弟，只不过我怀疑他的不满有一部份原因，是为了那只咸猪手没长在他身上。

生完气的简肥忽然又转问了我一句：「你老婆是台北吗？」「

不是啊，她老家在云林，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点怪，阿兜仔平常很尊重的，如果只是想搭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