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旭日（番外）萍踪（46-50）完

他觉得自己阳痿的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

又一想，这种放的场面，他儿子一定没看过。

他恶毒地想，如果他儿子看到了，肯定会露本。

他自己下的种也应该和他一样肮脏不堪才行，最好永远呆在暗角落的土壤里，过着行尸走的生活。

凭什么他儿子就能做他光鲜亮丽的大公司英，而他却只能吸毒捡垃圾。

于是乎，陈庆南久违地拨通了陈沐阳的电话。

他用低贱的语气暧昧不清地说：「拿四千块钱过来，顺便给你看样好东西」挂掉电话后，却瞥见蓬垢面、浑身斑的纾敏披着一条薄毯站在他身后，只堪堪露出两条苍白瘦弱的小腿。

她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仿佛一只失了心的鬼。

「给你喜欢的小男打电话呢」陈庆南摇了摇掌心的手机，狠厉一笑。

纾敏痴呆的表散去，变为扭曲的疯癫。

眼眶里突然溢满泪水，「你说了什么……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猛地骑到他身上同他扭打起来，尖利的牙齿直接撕咬住他的肩膀，好像要咬烂他的皮才甘心。

陈庆南一个反手将她锁在身下，谁知纾敏用膝盖顶撞他脆弱的生殖器，他丧失理智，捂着裆部大喊大叫起来，「贱！你妈的贱！」纾敏惊惶的脚步声杂地往屋外挪动着，陈庆南强忍着痛意快速站起身。

「你觉得我儿子会喜欢你吗？」陈庆南的呼号使纾敏一下子呆愣在门。

「不会，我知道的」「你没见过他，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我侄，名牌大学毕业生，净净，漂漂亮亮，像你这样的，他看都不看一眼，他宁愿搞伦」「我知道，你别说了！」「不自量力，几岁了，还少怀春？」他的声音缓缓靠近。

「别说了，别说了！」陈庆南就势扯住她的发，在她耳边冷笑着叨咕：「哈，你个不死的烂，我儿子连根毛都不愿意放你里，他宁愿喝他的尿，吃他的屎，也不愿意看你的体，你知道吗？倒贴的烂货，你被啦，的时候还咕噜噜地冒水咧，嘿嘿，恶心……」「别说了！你别说了！去死啊！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歇斯底里，手不受控制地往前用力一推。

话尚末说完，陈庆南突然听见一阵怪的风声从耳边刮过。

原本沉重如铁的身体竟是这般轻盈，就好似空中悠然漫游的轻云，随之而来的却是后脑勺剧烈的撞击。

纾敏愣愣地抓着铁栏杆往下凝视，雨水冲刷着男僵硬的身体，从颅里冒出来的热血被雨水哗啦啦地冲走，浓浓的铁锈味渐渐袭鼻子中。

他的身子还在风雨里抽搐颤动，空的双眼慢慢被大雨洗成灰色。

迅疾的雨水好似针不停地戳他的眼球，狂躁的寒风裂地钻进他裂开了窟窿的脑袋里。

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开始回忆过去，不论是生养他的东北家乡，还是兜兜转转的几座南方城市。

他出生，他叛逆，他不羁，他英勇，他潇洒，他堕落，他绝望，他空寂，他无耻，他死去。

陈庆南注视着从天井掠过的丰满云，渐渐地，那些云好似变成一团团漩涡，绮丽诡谲地对着他娇笑。

他想张骂一句「狗的」，可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踏着雨水的脚步声迅速传来，末回过，脑袋又被重重地一踢，眼前倏地一片漆黑。

再也看不见。

「去死啊去死啊！」纾敏身上的薄毯已然掉落，她光着身体，手持洗衣板，边哭边往他上砸，「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我被糟蹋完了，我不要活了，你也别活了，去死，去死」纾敏焦虑、无助的喘息在

雨水里激烈重复回。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能解脱了」雨水混着鲜血，浸没了他苍老的手掌。

天地间好似只有他一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呼风唤雨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他飘然而起，孑然一身地漂浮在一朵湿润的乌云上。

他最后看到了一只模糊的红蝴蝶，身下一片绚烂的美蕉。

红蝴蝶飞往天上，他也漂向天上。

生命中出现的一个个男坏好小孩老如走马灯一般闪过，面无表地目送他远去。

中年男原本颤抖痉挛的身体渐渐安静下来。

他张大着眼，气的倒八字眉缓缓舒展，却是死死盯着灰色的天宇。

清冷的风雨便是承载他去黄泉的小舟，几近五十年的纷生终于画上了句点，大雨称职地吞没了他绝望肮脏的灵魂。

「怎么回事儿啊？他妈的，瞎嚷嚷个鬼呢？啊——死啦！」隔壁邻居听闻响动与争吵，不耐烦地开门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