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12）

他古井无波地道：」不合法，但合，这就是商场上的潜规则。

都这么做，特别已经开讨要的时候，我不这么做，别不会说我高尚，只会说我是傻瓜。

如果有因此受到伤害，我会抱歉，但不会内疚，做这一行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医生不会为手术台上的每一次失误而内疚，教师不会为他给每一个学生打不及格断绝了别的升学希望而内疚，我为什么要内疚？我又不是圣，不比别更高尚。

「。

他瞧了一眼铁链加身的自己，淡淡地道：」但也不比别更卑鄙。

至少，我没有用枪着他们收受贿赂，没有用锁链拴着别，威胁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强你。

「。

他再一次抬看着忍，突然一笑，道：」其实如果这番话是别责备我，也许我真的会内疚，但从主的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就算我拒绝继承遗产，主也会说我让一个老死不瞑目有多残忍冷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等等等等。

你根本就是想让我难受而已。

「。

笑意里已多了一丝嘲弄，他慢慢地道：」现在主一开说要跟我谈心，我就紧张得不得了，翻来复去地只是想：他又想伤害我，他又想刺痛我。

别理会，想想这些话里有多少恶意的欺骗。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控制不了大脑的本能反应，就像现在一挨鞭子就会大叫谢谢主，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

「。

忍没想到他如此刀枪不，一时竟有些找不到话说，冷笑两声，道：」果然是虚伪到一定级数了，居然还有整套理论支持！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羽茫然地盯着虚空，自失地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和疲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有羞耻之心。

整天赤身露体像狗一样被来去，不，连狗都不如。

只是泄欲的工具，容纳男的容器。

羞耻心？就算本来还有，也早被磨光了。

「。

那些自我贬低、自轻自贱的话语，就算已经武装好自己，复一的重复才知道有多伤，特别这些话语是如此接近他真实的生存状态。

自我尊重有什么用？别确实是把他当最低贱最下等的生物在使用啊……的价值，究竟取决于自我判定，还是社会或他对你的评价？。

长久以来，他一直努力奋斗，苦苦挣扎，目的就是从他仰望羡慕的眼光中印证自身的价值，他似乎成功了……但眨眼之间，就被

打地狱，被囚禁，被虐待，被轻贱，被侮辱，这是否就表示他真的已经一文不值？是否表示这么长久的努力都是白费？。

疑虑像杂一样在羽的心里丛生，是世事定理与自我的对立，如上空与平地，相隔着无限距离……忍忽略了他这一瞬间的走，只当他又是故意把示弱当武器来回应自己，冷笑连连，道：」这不是你应得的待遇么？之至亲至莫过于父母，为了钱，你背叛你母亲，把杀母凶手认作父亲，就是你的养父，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记恩不记仇，你给他钱，根本就不是为了报答什么养育之恩，而是想羞辱他。

家根本就没来找你，是你自己上门去招惹家，目的就是为了让家看见你现在有多风光多如意多快活，不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羽疲倦地道：」是的是的是的，主说得都对，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谈话可以结束了么？请主允许隶睡觉。

「。

虽然忍已经无数次地告诫过自己要冷静，可看见他那恹恹的还是不由得火冒三丈，他那样子好像是在说：」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专讲废话的傻瓜，现在我懒得理你。

「一把揪住羽的项圈，迫使他抬起来，厉声道：」你送上门去给他钱，根本就是在自我炫耀。

你不是去报答他的，是去羞辱他的，拿着一笔肮脏带血的钱，去羞辱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养父！「。

近乎窒息的痛楚终于让羽回过来，面色由苍白转为铁青，又有铁青转为紫色，忍这才放过他。

他呛哑地咳了几声，轻声道：」你想听我说什么？「」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他微笑，声音大了些……」你期待我说什么？「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我现在就告诉你，完完全全地告诉你。

「。

强行剥落那镀银的记忆上谎言的锈斑，满腔的怒火突然涌而出：」我就是去炫耀，去羞辱他的，这又怎么样？我就是想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扔在他脸上，看他后悔的样子，谁叫他不我！是他强我，不是我强他！是他看着那动不动叫我贱货，打我，侮辱我，是他把我送到寄宿学校不闻不问，是他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