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13）

压力太大，才产生的幻觉，才会把幻觉当真……他竭力安慰着自己，可是鞭声越来越真，又是一鞭挥下，下体竟然感觉到一阵灼痛！」啊——「他凄厉地大叫，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眼皮沉重地无法睁开。

想逃离，脚却被卡住了动弹不得……这是梦，他想……他还在梦里，被梦魇住了……他大地喘着气，然而鞭子仍在不停地挥落，疼痛仍在持续……为何这噩梦会如此真？为何他总是无法逃离？。

他听到自己凄惨的叫声，如同从细小的裂缝中迸溅出来的血珠：」不要！不要——「」救我！「」救我！山下老师——「。

第十三章面具下的男（８）。

四围寂寂，

无应和。

然而他分明感到，有什么危险正在近……是的，有正在走近。

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么？。

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他也可以感觉到空气的异样波动……那的距离分明离他越来越近，当那灼热的呼吸在他的脖子上时，他的心跳几乎都已经停止……过度的恐惧压抑在心底，竟然呼喊不出。

身体僵硬得彷佛石化……鞭打仍在继续，疼痛不曾稍减……呼吸如此热烈，风声如此清晰……谁能告诉他，该这样逃离这梦魇？。

僵直的身体陡然象鱼也似的弹跳起来，尖锐的疼痛从颈间传来。

他嘶叫，呼喊，挣扎，直至筋疲力尽……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只听到风声，却没有感觉疼痛。

有时候疼痛又变得非常鲜明，剧烈得好像就是现实……他迷失在似幻似真的梦境中，大汗淋漓……当忍一记鞭子抽在他身上，将他从迷迷煳煳中唤醒时，他竟然有点感激。

四周无缝的墙壁，没有指针的时钟，永远如恒的滴答声，曾经让他惧怕，但重新回到这个监牢，居然都让他感觉安心……——只要不陷身在梦魇中，怎么都好……他安静地舔食完了狗食，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这味道了，其实也不坏……轻吁一气，他现在才有一点点恢复状态，只觉浑身像被抽去了骨刺的鱼，软软的没有丝毫力气……忍静静地看着他，道：」今天感觉如何？「。

羽无力地笑笑，勉强打起，道：」还好。

「。

他不知道自己陷的眼窝和死灰色的面容已经露了他的虚弱，只是本能地想在调教师面前隐藏自我……忍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温言道：」我想知道你下体的鞭伤是怎么回事，但我不会强迫你。

你可以选择告诉我，或者留在这里继续思考。

「。

羽苦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会相信么？「实在害怕被单独留下，他急急忙忙地补充道：」但这就是实。

「。

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蓦地一笑，道：」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说服我……羽松了气，将枕在忍的大腿上，微温的体带给了他现实的温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这一动作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痛楚，他这才发现颈间的皮肤已经磨了……羽一呆，本来似乎有些许的脑顿时如万花筒般的旋转开来：。

——难道说他经历的那些鞭打，听到的风声，并不是梦境？。

——还是他不堪噩梦的骚扰竭力挣扎所以才磨了皮？。

——这到底是场噩梦，还是心安排下的现实？。

他再一次陷了迷惘中……时间在静静地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间异的房间里呆了多久，时空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概念……如影随形的噩梦仍在继续纠缠着他，但不停地和现实中的节掺杂在一起，变得支离碎，混不堪。

他常常梦见自己被一个戴面具的男子鞭打，有时候感觉疼痛，有时候只有风声，有时候执鞭的脆变成了风间忍……忍有时候回来看他，虽然总是用一记鞭子将他唤醒，但他仍然欢迎，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在光明的环境下见到一个活生生有血有的……只是忍总是要求他坦白一切，而这正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实在被不过，只好胡说些琐碎小事，或者脆编几句。

而忍在察觉他说谎后便有很长时间不出现，留他一个在空白的空间里陷身于现实与梦境的谜堆中……为了延长忍在场的时间，他不得不一再重复谎言以应付忍的反复盘问，直到自己都觉得可以以假真为止。

这成了他又一项艰巨的任务，以致于应付忍的提问慢慢地也变成了他噩梦的一部分。

他总是梦见自己被鞭打，被盘问，有时是以小孩的形状，有时则是隶生活的再现，梦境和现实逐渐模煳了区别，随着忍逗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清醒还是在做梦……他知道自己正在崩溃。

在进食的时候，偶尔他的脑海中会闪过这个念……必须想办法改变，必须想办法逃出去……现在靠他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