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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百上千次。
每一位将士的命运都与这一战牢牢绑定。
李跃向北挥剑，跃马狂呼：“进攻！”
“杀！杀！杀！”海啸一般的吼声席卷大地。
然后将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北，踏碎浅雪冰，发出“吱吱”的声响，与铁甲形成共同的节律。
后面驴骡牛马拉着城中的霹雳车、弩车，轰隆隆向前。
此时此刻，仿佛一个崛起帝国在历史长河中轰然前行。
慕容恪十余万大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黑云军以逸待劳，等候多
，士气高昂，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大营中留有两万黑云
锐，三万镇军，防备慕容军忽然从襄国杀出。
主动进攻永远强于被动防守。
襄国与柏
两面夹击任县，以二敌一，给他们喘息，会形成犄角之势，加上背后的慕容垂、傅颜、慕容评等部互相策应，燕军会逐渐取得优势。
一句话，李跃不给慕容恪整合诸部的时间。
要打就打最强的，而黑云军敢于野战，敢于以七万锐迎战十二万燕军！
寒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
却并不能阻挡黑云军前进的步伐。
李跃环视周围，很多将领故意扬起雪尘，烟尘滚滚，煞气滔天。
柏自古就是厮杀之地，春秋时，晋国数次与中山国大战于此。
汉八年，高祖自东垣还，过赵，欲宿于此，心甚不宁，询问左右，“县名为何？”对曰：“柏。”
“柏者，迫于也！”高祖不宿而去。
慕容恪屯兵于此，虽然与襄国互相呼应，但柏正好处于太行山东麓的平原洼地上，西面的尧山、茅山孤峰峭立，如两把长剑挟持柏城。
这也是汉高祖“迫于”的意思。
当然，城是靠守的，光武帝刘秀统一河北时，两次兵小败于此。
三四十里的距离，大半的功夫也就赶到了。
寒风渐渐停歇，昏沉天穹露出一
朦胧的红，西斜在两山之间，城墙上一杆“燕”字大纛耸立。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七万大军，一半列阵，一半挖土筑垒，砍伐树木，设置鹿角，安营搭寨。
霹雳车、弩车缓缓推到阵前，仿佛一尊尊狰狞恶兽，而柏城仿佛冬里瑟瑟发抖的羔羊。
辎重兵送上砲石、火油、踏橛箭。
这些东西一旦发动起来，单薄的柏城必定经受不住。
河北诸城历经几十年的战火，除了邺城、襄国、鲁
这种具有战略意义的大城，其他城池早已
败。
李跃先慕容恪一步到来，选择任县而非柏，原因也在于此。
“砰”的几声，霹雳车和弩炮正在调试
程，逆着北风，砲石落在城下七八十步的距离。
辎重兵正准备将霹雳车前推时，柏城中忽然响起了战鼓声，霎时间，城门打开了，燕军骑兵源源不绝涌出。
马蹄飞扬，长槊森然，朝着霹雳车冲来。
前阵两道黑云步阵树起长矛，朝向冲来的骑兵。
后阵弓弩手出密集箭雨。
燕军骑兵非常灵活的散开，有在马上弯弓搭箭，朝着步阵击。
几十年的大战打下来，重甲横行于世，仅凭弓弩无法击败对手，加上战场处于平原开阔地带，弓弩效果不大。
黑云军倒下七八十，燕军倒下百余骑。
这点伤亡自然无法
退燕军，只会让他们更狂野更凶猛，仿佛要生吞面前的黑云军步阵一般，声势极为骇。
然而黑云军不为所动，长矛尾部拄进雪地中，锋刃挺向前方，稳如泰山。
一百步，七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谁后退，谁就会兵败如山倒，这是两军勇气与士气的较量。
但燕军士卒也许悍不畏死，胯下的战马发出恐惧的嘶鸣声。
长矛却纹丝不动，很多黑云老卒舔了舔舌
，似乎准备痛饮鲜卑的鲜血。
在两军即将撞上的时候，燕军骑兵终究还是怯了，勒转马，几乎贴着黑云军的长矛自西向东掠过。
“哼，燕军惧矣！”李跃从来就不怕玩命。
骑兵攻打步卒，无非就是先声夺，吓退步卒，或者绕行寻找绽。
不过慕容恪显然做了两手准备。
骑兵之后，是黑压压的步卒，挺动长矛，在十几员燕将的喝令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
森冷的长矛在斜阳下闪烁着寒光。
黑云军依旧不动如山，不过士卒们脸上逐渐泛起嗜血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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