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别感冒了。”张科俭看着她的背影热络道。

“家里的姜刚才做饭全用了，这么大雪天的我去哪买姜，再说这都几点了。”

“燕！”张科俭扯扯她的袖，难为地让她别再说了。

张青寒已经面无表上了楼。

霍燕看到消失在楼梯的张青寒，撇撇嘴，冷笑了一声，嘲道：“剃挑子一热，你看看你这寡的儿，眼里哪还有你。”

张科俭攥攥拳，“她，她以前不这样。”

年近五十，男的脸上多了沧桑和酒色蹂躏的衰老，哪还有他年轻时的帅气和俊秀，笑起来微褶的眉心露出违和的局促和难为。

“还是我……我这个爸爸没做好。”

他重重叹了气，像是愧疚，像是道歉。

霍燕体贴地围过去，揉捏他的肩膀，“科俭，你千万别这样想。你是爸爸没错，但也是个男啊，寻找自己的幸福能有什么错呢。”

张科俭动容地偏，看向这个无怨无悔陪伴自己几十年，知冷知热的贴心，心一片熨帖。

“燕，还是你懂我。”

霍燕轻拍他胸，四十多岁的保养的很好，眼角只有浅浅一道皱纹，但难掩她的漂亮，有小的娇嗔，一看便知近些年被男护得很好，露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娇羞。

“瞧你说的，你是我男，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

楼梯拐角，张青寒望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暖黄色南瓜灯，露出讥讽的笑容。

霍燕年轻时候进城打工，和张科俭在洗脚城认识。

这个没上过多少年学的向往童话故事，张科俭心疼她辍学打工养活家里遭欺负的心酸往事，在一起后把她捧到了心尖尖上去，一心给她打造童话故事里的完美。

她是灰姑娘，坐在美好的南瓜车里，遇见了他，她们有了幸福小家。

静悄悄的走廊，门推开，张元真探出，看到是她鄙夷地嗤了声，又重重关上了门。

她才是那个遭嫌弃的恶毒后姐，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走进她的房间，环视周围，这个她生活了18年的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冒着大雪再回来拿？

上次搬家她已经把认为重要的东西通通搬走了，这间原本记忆里清晰温暖的房间，在这一瞬间格外陌生和冰冷。

她有什么要拿？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恶心赵貉，把自己比作。

接到张科俭的电话，她承认自己有一瞬间沦陷于他虚假的亲和柔软，鬼使差应了他要回来，哪怕这也不是好的逃跑躲藏的地方。

结果不过是一脚从一个臭水沟踩进另一个粪坑，是不是自己真的是条蛆，才一直辗转在这些地方。

张青寒待了没几分就离开了。

张科俭抱着霍燕，宽厚的手在睡衣下摸来摸去，刚碰上胸|罩。

大步下楼的声音打断了他动作，男慌张转身，张青寒像一阵风从客厅走开，眼看都没看这边，迅速打开门离开了家。

“寒寒！”

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张科俭起身想去追，霍燕抱住了他大腹便便的肚子，把男拉回自己身上，“科俭，养儿不是要惯着的，你看咱俩那对儿多听话，你越是娇惯着对她好，她越是不领你的。”

张科俭脸上也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怎么会这样，寒寒小时候分明很听话……”

“还不是你太纵着她了。”霍燕双臂圈上他的脖颈，“科俭，我们上楼吧。”

张科俭温香软玉在怀，在儿这碰壁的心暖了几分，再看向怀里满眼都是他的，动容道：“燕……”

宽阔的沙发下陷，安静的别墅里暖气溶溶，巨大的玻璃窗上有雪花吹落，慢慢溶化成一条水雾，在氤氲模糊的玻璃上滑下一道长长的水痕，擦出窗外漆黑的光影中独立在大雪中的少身影。

院子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门的路灯不知何时坏了，今夜天气差到极点，就连月亮都看不见。

她望向院子东南角落，那里曾经有一个白色的秋千架。

小的时候她喜欢坐在那里秋千，爸爸偶尔会偷偷溜到她的身后，突然起秋千。

她没做准备，吓得赶紧抓住绳子，害怕地看向后面，见是他哭笑不得地喊：“爸爸，你总是吓我！”

张科俭宠溺地轻刮她的小鼻子：“爸爸在这里，还能让你摔了不成。”

那个时候，阳光还很温暖，忙碌的妈妈偶尔会在家里，坐在花园的长藤椅上看文件，间或抬起，看着嬉闹的父俩，推着细框眼镜笑了笑，又低下继续工作。

现在那里搭着一个阔气的狗窝，成了张元真的那条狗睡觉的地方。

花园还在，春天的时候里面的花五颜六色，百花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