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复杂。”

“其实陆市主真想断公会的后路，他有千百种做得比这还要狠的方式，”小老板放下报纸，眉一扬，“他啊，这是在变相护着公会。”

“那陆市主这是，余未了？”

“这就不是我们这种谈论八卦的所该关心的问题了，”小老板挥挥手，“去，把门的地再扫一遍。”

小白猫的脸一下就沉了，不不愿地抱着扫把去了门外。

许久后，小老板看向报纸上那张熟悉的面孔，脸上笑意有所收敛，他指腹摸上报纸的那张脸，轻轻叹了气。

陆慎言啊，当年为了他把黑市给了出去，想必现在，也是十分痛苦吧。

他欠陆慎言的太多，已经不知道拿什么来还好了。

小老板站起身来，拿着报纸慢慢悠悠地进到了铺子内屋，他打开柜子把报纸放了进去，零零碎碎的，柜子里存着的都是和那位陆市主沾边的东西。

有陆市主镜特写的杂志封面，记载陆市主行程的报纸新闻，一开始只是舍不得丢掉，到后来竟然也满满积攒了一柜子。

而柜子最底下，是那张已经褪了色的任务单。

江狸静静看着，没有说话，他知道，他的朋友和他的，都已经等他回来，等得太久太久。就像这么久的时间反流公会从来没有停止寻找他一样，他能感觉到那条已经断开了生命链接那端，是陆慎言从未停止的想念与渴望。

他们有多想再见彼此一面，而他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个最佳时机的出现。

身体压抑的燥热又起来了，那次在地牢服下的药物好像成了无法卸下的陈年旧疴，江狸忍了会儿，最终还是靠在柜子边，低低呼吸着。

陆慎言……

他喃喃念着那位陆市主的名字，一边咬着自己的手，黑色的瞳孔又一次染回了碧蓝色。

陆慎言……

他念着这个熟悉的名，露出的腰微微紧缩着，银发又一次垂了下来。

这一年多的时间，每次药发作他都是这么度过，在他能找到的最靠近陆慎言的地方，身体最原本的模样在这一场失控中短暂地回归。

在昏暗的内室里，在不为知的角落里，江狸看向那一张张陆慎言的照片，眼中溢满着的全是渴望。

但愿，他疲倦地伏在柜子上，半条尾垂了下来，但愿陆慎言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有过这么荒唐的时候。

他也等着，他们能再次相见的那一天。

第54章 “疼吗”

“市主，这个季度的利润报表出来了，”不知多久后的黑市里，下属把文件递给陆慎言，“这次中都那边要求拿五成。”

“五成？”

陆慎言的骤然有些冷下来。

从他两年前答应让中都夫做黑市实际的掌控者开始，这位夫就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一次又一次，把黑市当作销金窟一样伸手讨要，年前甚至还要求黑市分出地来，为囚禁新的妖怪提供场地。

然而比起中都夫的步步紧，更让难以接受的是身为市主的陆慎言真的将这一切条件都答应了下来，好像力图在中都面前上表忠心，如此荒唐的行为，让以前不少追随陆慎言的下属选择离开。

反流更是因此大做文章，把黑市推到了妖怪的对立面上。

“市主，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让步了，”下属忍不住规劝道，“您以前不是这种子的呀，可为什么偏偏在中都夫这……”

陆慎言重重地将文件甩在桌上，撑手揉了揉眉心。

“市主——”下属忍不住继续劝道。

“把五成给她。”

“市主您可以和夫谈啊，这样下去别说是扩展黑市，恐怕维持原有资金流动都变得困难了。”

陆慎言只是疲倦地揉着眉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和我们止步不前相比，反流还在一再壮大，如果说是两年前谁会知道这个无名公会，可是仅仅两年的时间，它就发展到这样的规模，”下属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道，“市主，您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后来者居上吗？”

“后来者居上？”陆慎言喃喃道。

“是啊。”

反流是江狸的产业，却在江狸不在之后得到兴盛，谁也不知道，对于陆慎言来说，反流更像是一种纪念，而并非所谓的后来者，就连这个公会曾经申报所用的空间法器，都是他亲自到江狸的手中。

所有都以为陆慎言身为黑市之主，一定会打压反流。然而反流的壮大，对于陆慎言来说更是乐见其成的。

“你下去吧。”陆慎言淡淡吩咐道。

下属最终退下了。

陆慎言闭着眼，沉沉吐出一气来。

他如今所看到的，早已没有区区输赢或是强弱之分，他也不在乎反流发展到什么样的境地，他所看到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