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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温热，在大雨铺天盖地的寒意里，这点温暖的来处弥足珍贵。可万宇晴很执着地握紧手里的雨伞，转而让她把手搭在自己曲起的手肘处，她再次迈动步子，回答她先前的提问：“我不喜欢牛蛙，因为形状很怪。不喜欢鱼腥，名字很怪。不喜欢内脏，想想就很怪。”

“我们在饮食上真的很难沟通欸……”

听到撑伞的一一点名自己喜的食物，林乐芒小声抗议着。

“……不喜欢苋菜，颜色和味道都很怪。”

“这个我倒是认同。不过你真的太挑食。”

虽和预期不同，但对话总算在被搁置了几个街区后顺利推行。行道上早已积起大大小小的水坑，满街的霓虹和剧院彩灯映得街面五彩斑斓，不时地，歌剧魅影那段经典的管风琴旋律会从某个不知名的街角传来。在越夜越热闹的沙夫茨伯里大道，音乐声和声逐渐盖过了大雨。

在接到万宇晴的邀约时，林乐芒没有想到从下午到晚上，居然一路都在步行。她俩在雨中走去餐厅，在雨中走去剧院，最后又在依旧不停歇的雨中走到了这间pub。虽说酒店的雨伞算得上尽职尽责，但气还是不出意外地浸染了大衣，一走进酒吧厚实的木门，里间涌来的热气和热让林乐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把尾随而来的寒气尽数抖落。

刚刚放下外套，万宇晴就去吧台叫了一打shots，她端着酒盘在面前落座的模样，很难说有多少好心。秉承那句“了解”，她俩换了不少问答，但万宇晴不是非常满意。她自认自己足够坦诚，说了不少极少同外讲的事。她甚至放弃了西区的经典制作，带着林乐芒去看了她私下最喜欢的一出喜剧表演。在她看来这些都足够私，可林乐芒嘴里吐出的只是些零碎的好，什么吉他、数学公式和诗歌，她很难分辨对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

想从的中撬出真话，没什么比酒、灯光和藏匿在背景里的鼓点更称职。

林乐芒端起其中一只酒杯，凑近鼻尖闻了闻，在暗色调的灯光下看不出颜色的酒散发着香料馥郁的香气，她笑着问：“我需要提高警惕吗？”

挑着眉毛，万宇晴也挑了一杯放在手边，回应道：“来。继续我们的互相了解。老游戏，要么回答，要么tkeshot.”

“看来你不是很满意呀，对我告诉你的事。”

“满不满意，得看你敢不敢玩啊。”

万宇晴耸耸肩，在舞池斜斜打来的紫蓝色灯光下，她的侧脸优雅却莫名冷硬。换了个坐姿，林乐芒把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捧着脸颊，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点了点：“你先吧。”

“谈过恋吗，我是说，有‘’的那种。”

第一个问题，完全不算超过。比林乐芒以为的保守太多，搞得她忍不住想要调侃两句“智者不河”，却在掂量了被灌酒的可能后忍住了，她长长地吐了气,言语里百无聊赖，却很难指摘她不认真：“的定义千差万别，我有我的标准。但当然，如果你问的是大众主流的那种，那我没有。”

直接，却有一点隔靴搔痒，使得万宇晴不免俗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同样也被不免俗地指出，“那是第二个问题”。

到林乐芒，她其实没什么想问的，思来想去只好开说了两个字。

“你呢？”

万宇晴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眼里分明是怀疑她在应付，但还是做了自己的回答，简单地数了数恋的过往。随后又该她提问，她按部就班地问出准备好的第二个问题。

“那你有过，看到某个，觉得和她在一起也不错，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听到这个问句，林乐芒的脑海里闪过好几个面孔，其实她有过很多个这样的冲动时刻，只是于她而言，起心动念与付诸实施之间隔着好几道藩篱，而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她抬起，本来想要开，却在接触到对座望来的目光时转变了想法，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柑橘的清新和杜松子的辛辣侵占了她的腔，也将她方才涌起的一点动摇吞噬净。

万宇晴没有想到自己的提问这么早就触了礁，绪滑坡在听到对方喝完酒又轻笑地问出第二句“你呢”时变成了断崖直坠。问题是什么，霎时变得不再重要，她只想灌下今夜的第一杯酒稳定心绪。

在两先后饮下酒后，游戏似乎被拉回了平局，但显然，绪已经占据理的上风，万宇晴将自己预演过的对白忘在脑后，她凑近林乐芒，狠狠咬了她下唇一，问道：“你到底有几个……”

前六个字语速极快，而后猛地停住。她在脑子里试图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可绪洪流冲毁了书架，她最终只抓住了最不合时宜的那个说法。

“……像我一样的‘朋友’？”

好在这一没有咬皮，或是这本来就是一个警告，林乐芒摸了摸有些疼的唇，却不加掩饰地回应她：“四个。”

万宇晴知道不止一个，但准确的数目，她第一次得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