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也可以

怎么还在这儿，远处角落柴房的门却忽然被从里面轻轻敲响了。

陈二田看了眼没怎么搭理。她只听见顾明月说“没有”就松了气，继续坐在木柴堆成的凳子上埋劈柴：“顾小姐，现在我只是一个小杂役，没办法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柴房的方向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比刚刚那阵还要大一些。顾明月心有些微妙，她总觉得那个声音似乎是在刻意引她注意。

好怪。

顾明月心中涌起一莫名的熟悉感，她没有继续听陈二田讲话，而是鬼使差地走到柴房禁闭的门扉前沉默半晌。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然开轻声问道：“寒烟？”

柴门后果然立即传来一个微弱的回应声：“顾小姐……”

居然真是他。两十分微妙的心有灵犀。

顾明月将门从外面打开，里面的影几乎一下便从柴房窜出来。寒烟紧揪着她的衣袖，险些将她衣衫扯落，整个怯生生躲藏在她身后。

他很害怕这地方，大概是被吓着了，不管顾明月问他什么，寒烟都紧抿着双唇不答话。

两之前因为寒烟怕，虽然时常共处一室，但从没有过这样近的身体接触。

顾明月福至心灵，试探地牵起寒烟的手腕，寒烟果然没有拒绝。

他只是整个蜷缩着贴在顾明月身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小院里所有路过的杂役，似乎是在害怕会再被什么扔回柴房里去。

陈二田见两认识，也就闭上嘴不再继续说话了。大的事她虽然不懂，但在这凝香馆一一男的事，肯定是不喜欢外横一脚的。

柴房的门也开了，她便放下斧，开始俯身收拾起地上凌的柴火。

顾明月见寒烟这般惶恐不安，便想着应当先带他回房休息，便牵着寒烟的手腕往他居住的屋子走。

寒烟心有不安，他第一次没在柴房过夜就被半途放出来，总感觉会被抓回去受罚。所以一路上只要见到凝香馆的便浑身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整个亦步亦趋紧挨在顾明月身旁，半步都不愿意分开。

顾明月见他这样也觉得很新，一路上小心安慰才最终将面色苍白的寒烟带进屋内，扶到榻上。

两都以为屋子里没，寒烟待在熟悉的环境里刚要平静一些，正颤着手试图松开顾明月的衣袖，就听见寂静的室内忽然传来一阵扎耳的铃音。

他身子猛得一僵，这声音他最耳熟不过。立即缩着身子整个猛得蜷进木榻的一角，连带着扯着顾明月的衣袖将扯到跟前紧紧拥着。

铃音催命般阵阵响起，峦轻梳洗得当从室内徐徐走出，他身上穿着寒烟的衣物，上簪着寒烟的发簪。

见二亲密无间地相拥在木榻上，他也不气，只轻歪着，望向躲藏在顾明月身后的寒烟：“寒烟弟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寒烟面色苍白如纸，额上渗出几滴冷汗。他并不答话，只捂着耳朵一味低躲避他。男孩几乎将整个身子都颤抖着趴在顾明月身上，试图寻求些庇护。

顾明月虽然不知道这俩怎么一回事，但能看出寒烟似乎是很害怕峦轻。便小心将寒烟护在身后，示意峦轻赶快离开。

峦轻轻笑一声，动身时脚下的金铃刻意发出持久不断的尖锐响动。刺耳的声音引得寒烟紧闭双眼，喉间渗出几丝恐惧的呜咽，身体抖若筛糠，简直狠不得将整个藏进顾明月体内才好。

等峦轻离开后很久，室内安静一片。寒烟依旧用衣袖蒙着脸蜷缩在原地，顾明月不得不轻抚着寒烟的发顶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

寒烟毫无动静，顾明月看不出他这是怎么了，只能陪他坐着。

许久之后，他才小心地探出手扶着顾明月胳膊，轻抬起警惕地环视四周。

寒烟飘摇的目光，最终落在顾明月身上，他有些尴尬，嗫嚅着开：“对不起，我……”

顾明月也不知道寒烟在对不起些什么，她才知道寒烟和峦轻这么不对付，心中有些后悔和峦轻在寒烟屋子里做那种事。

可寒烟也不是傻子，他从小在青楼伎馆长大，对这房间内充斥的陌生气息并不陌生。等他稍微冷静下来后，鼻尖便自然而然地嗅到那不属于这里的难以形容的气味。

他有些不可思议，无措地抬手触了触自己的鼻尖，以为是自己鼻子出了问题。他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平时只有顾明月会来他的屋子，可今天怎么峦轻也在？她们两个……

不，不可能。寒烟瞪大眼睛，指尖不由紧扣着木榻边沿崎岖的花纹，难以置信地望向一旁的顾明月：“你，你和他……”

顾明月移开眼，有些尴尬。

寒烟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他没想到峦轻会这样做。虽然峦轻一贯讨厌他。

可，峦轻有很多客，比他多多了，峦轻完全没有必要来抢他的客。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