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宋序，虽然很惨，但和她没关系。

地备战中考，别叫他出去玩都冷眼拒绝。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选了德南高中的特资贫困生的补助金名单。

他考上了全校第一名，光荣获得了一万元奖学金。他站在领奖台前，底下的乌泱泱一大片涌动，会场吵闹得静不下来，他却觉得心安。

在这里，能够考上德南高中的有两类。

一类是像宋序一样的贫困生，也被称为特招生，专门奔着高昂的奖学金而来。

另一类，则是以周玉容为代表的富家子弟，他们的家、校方的老师往往不在乎成绩，只要有钱，捐给学校得到学位也不在话下。

所以他们大多有着殷实的家境，不屑于奖学金的颁布，对宋序这样的贫困生除了藐视就是鄙夷。

从他们身上看不见任何平等的敬意。

而这，恰好就是宋序向往一辈子的东西。

财富、权利和地位，这些都是他没有的，为此他付出了一切，才能得到微小到可以被别忽略的胜利。

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穷和富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世界，流之间充斥着隔阂，从古至今都没变的阶级分层。

他明明站在台上，却仿佛被底处的踩在脚下。

有的生来高贵，有的卑贱如泥。

莺莺燕燕的宫廷歌舞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于穷困潦倒的老鼠们却是吸引的致命的光景。

他一向知道，所以面对这样无形的凌迟，宋序没有低死死地握拳，反而迎着最真诚的笑容露在摄像机前。

仿佛是用这种方法宣告——感谢你们捐赠的寥寥无几的奖学金。

极具挑衅与讽刺意味的表，在他清峻的脸上狰狞，如同盘踞的虬龙枝蔓贪婪地摄取名为欲望的滋养。

而到那时，他会将一切视他为蝼蚁的富摔落坛，只配在烂泥里呆呆地望着曾经穷困却早已攀升的自己。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宋序回，少此刻倾侧目，微微漾着潋滟的水眸盈盈地望着他，就像他幻想中的一样。

娴静、温柔又顺从的她，不似平的高傲与清冷，而是低眉顺目地听从他的指挥。

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他想做什么她就得配合做什么。

对他生不出半点儿抗拒。

她高贵如云的地位，家世显赫的出生在他面前，也只能烟消云散，成为被他乖乖玩弄的掌中鸟。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少的表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她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嗒嗒嗒的叩出清响，明显是在等待着他的回话。

宋序依言应声，马不停蹄地从幻想中抽身，丝毫不敢有所怠慢，“有的、有的。”

她的眼睛仿若会探查透视他的内心，生怕梨花在他面上停留太久而觉察出异样，他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我只是在想，梨花有没有见过穷的生活？那些孩子们真的很可怜，住在黑黝黝的山区里，到处是垃圾成堆，还有一眼望不到的未来。”

像他一样的穷，她根本注意不到吧。

宋序脸上的表不变，暗地里却攥紧了拳。

梨花对他说的话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直接了当地出言打断他，“没见过，我也不想见。”

“我又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宋序心里的疮疤又裂开些，她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鸷的荆棘，扎在他的痛楚上。

那些被他埋下去的暗，此刻又桀桀攀上枝，叫嚣着要把他的灵魂撕碎。

在他的冷峻的死亡凝视下，梨花漠然地继续补充道。

“虽然很惨，但和我没关系。”

“你看起来很有善心。”

这是她故意说给他听的一句话。

明明是经历过春雨洗涤后的艳阳高照的晴，她的话却如同刺骨的寒风吹得他的骨髓不停地冷颤。

正如身为穷的宋序一样。

虽然很惨，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