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都是乡
里乡亲的,东西不用也不能糟蹋了。再说了,等你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再还我
一件新的,咱俩不就扯平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满是感动,这哪里是还一件衣服就能扯平的事
,我也不
好再推辞,只能点了点
,嘴里小声应着,「那就谢谢老师了。」
「谢什么谢,少让我听见你咳嗽就行。」何老师顺手给我倒上一杯热茶,白
雾升腾茶香缭绕,「你啊,不光要顾成绩,身体也得跟上。知道『身体是革命的
本钱』不?你努力学习我都晓得,今年学校评选助学金奖学金,我会帮你问问,
不过这也是要看你成绩的,可不能听我这么一句话就觉得万事大吉了哦。」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着点
,心里涌上一阵温暖,没
有父母在旁,还好有何老师这样尽心尽责的老师照顾,我是真的很幸运。
告别何老师,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推开门,一
冷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屋内更显得空
而冰冷。桌上的作业本散
地摊开,旁
边是一杯早已凉透的水,桌面窗台面泛着一层细微的尘埃,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
孤寂无比,我裹紧了被褥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手边摆放着何老师今天特意给我
整理的数学重点笔记,这是第二次摸底考试之后他给我开的小灶,窗外寒风呼啸,
楼下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
目光落在笔记上,我心里泛起酸楚。何老师的关怀让我感到温暖,可这种温
暖总在
夜里显得单薄。犹豫再三,我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妈妈的号码。电
话铃声一下一下地响起,声音缓慢得像是故意放慢了节奏。
这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兜
浇下,我原本涌上来的那点撒娇的勇气瞬间消失得
无影无踪。「没啥事,就是问问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的语气硬生生改成了刻
意的关心,却夹杂着一丝局促。
「身体好着喔,你好好学习吧,别一天到晚胡思
想。」母亲的语调变得更
快更短,好像这通电话只是无关紧要的打扰。
「我就是......想您了。」话脱
而出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别扭,连忙咳嗽几
声掩饰尴尬。
电话那
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母亲低低的声音:「感冒了?」
「没,没有。」我连忙否认,「就是天气太冷了,喉咙有点痒。爸喔?在家
吗?」
母亲那
的沉默拉得很长,我能听到隐隐的背景声——可能是厨房里的水龙
滴水,也可能是那座老旧机械表的滴答声,妈妈的声音低下来,听不出
绪,
「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只是随
问的也没去在意。
「嗯,我知道。」我答得小心翼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最
近您过得还好吗?」那
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极轻,像羽毛扫过,却让我一下
子绷紧了神经。母亲用平静而疏离的语气,简略地讲了讲家里的事
,大多是父
亲做了什么,什么亲戚来过,只字不提自己,「你一个月没打来两个电话,我还
以为你当没我这个妈了诶。」
我攥紧手机,指尖感到一阵发凉。刚才那些想要亲近的话语,像哽在喉咙里
吐不出来,我脑海飞快翻找着话题,却发现生活里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事。
「最近学校作业多,刚考完试,挺忙的。」我硬挤出一句,生怕沉默让气氛
变得更尴尬。
电话那
没什么回应,只听得她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听出了我的敷衍却没有
说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道:「那就好好学习,别总想着有的没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抓着手机默默听着,母亲又是一声
轻叹,带着淡淡的疲惫,「家里一切都好,你别
心。多看书,别分心。」
「嗯......」我的声音已经很低,像是怕惊扰这份微妙的对话。
电话没有挂断,她也没有再说话,只有背景里的滴水声与我的呼吸声
错,
像两条没有
集的平行线。片刻后,她又说了一句:「天冷了多买点热乎的吃,
别舍不得钱,我困了睡觉了。」
「......我知道了。」这通电话最终在无声的压抑中结束,母亲的语气与以先
前没有太多区别,只是透露着一
埋怨让我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
我一时不敢确定她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