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的校园生活】（18）

她眯着眼看着前方的江面，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二十年前，她也这么靠在一个男背上，风里夹着江水的腥味，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那一刻，她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杨帆骑着车，嘴里哼着歌，偶尔回看她一眼，眼里带着点温柔。他放慢了速度，语气懒散却暖乎乎的：“冷不冷？要不我把外套脱了给你？”沈墨书没好气地回：“你脱了穿什么？傻不傻！”杨帆哈哈一笑，脚下却没停，车子稳稳地往前走。

车子骑到江边，杨帆停下来，跳下车扶住沈墨书。她刚下车，冷风一吹，腿有点发软，杨帆伸手扶住她，笑得一脸坏样：“腿软了？看来我这车技还行。”沈墨书推开他，瞪眼道：“滚！”可嘴角却不自觉翘了翘。

杨帆看着沈墨书那张绷着却藏不住笑意的脸，心里莫名有点痒。他拍了拍手，朝江边努努嘴：“走吧，陪你散散步，省得你老说我没调。”沈墨书哼了一声，没搭腔，可脚下还是跟着他往江边去了。江风带着湿气扑过来，吹得她发糟糟地贴在脸上，杨帆回看她一眼，伸手帮她把发拨开，手指不小心蹭到她耳廓，烫得她耳根子一红。

“嘛呢！”沈墨书拍开他的手，语气凶的，可那点羞意怎么也藏不住。杨帆笑得一脸无赖，耸耸肩：“帮你理理发，咋还急眼了？”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回看她，见她低抠着手指，嘴角却偷偷上扬。

两沿着江边慢慢走着，脚下的石子路咯吱作响，江水拍着岸边，声音低沉又绵长。沈墨书起初还有点绷着，手在袋里，走得慢吞吞的。可杨帆偏偏不急，就那么慢悠悠地陪着她，偶尔低跟她说两句闲话，语气懒散却带着让安心的劲儿。

“以前我爸也老带我妈来这儿，”杨帆突然开，声音低低的，像是随一提，“他说江边风大，能吹走烦心事。”沈墨书脚步顿了顿，擡看他一眼，见他盯着江面，眼里有点说不清的东西。她心跳快了一拍，嘴上却不饶：“你爸那是哄你妈的，风大能吹走啥，吹感冒还差不多。”杨帆被她怼得一乐，转冲她咧嘴：“那你今儿陪我吹吹，感冒了我负责。”

沈墨书翻了个白眼，可心里却暖了暖。她低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没再吭声。杨帆见她不说话，索停下来，转身面对她，双手兜，微微弯腰凑近她：“怎么了？真冷啊？”沈墨书被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搞得有点慌，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却不小心碰到他胳膊。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她愣了愣，擡对上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心跳又了一拍。

“冷就说啊，别老逞强。”杨帆说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他低瞅着她，声音软了点：“靠着我暖和点。”沈墨书脸一热，想抽回手，可杨帆攥得紧，她挣扎了两下没挣开，脆瞪他一眼：“你这怎么这么黏糊！”杨帆哈哈一笑，手却没松，反而顺势把她胳膊挽进自己臂弯里。

沈墨书僵了僵，起初还想甩开，可杨帆胳膊一用力，她整个就靠了过去。隔着外套，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热乎劲儿，江风吹过来时，竟真没那么冷了。她咬了咬唇，偷偷瞄他一眼，见他低冲她笑得一脸温柔，心底那点防线突然就塌了。她犹豫了一下，手慢慢搭上他胳膊，像侣那样挽着他，步子也不自觉跟上了他的节奏。

这一刻，沈墨书脑子里糟糟的，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她也这么挽着一个男，走在江边，风吹得她脸发麻，他却总会停下来帮她拢好发，低声问她冷不冷。她眼眶有点热，可她死死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杨帆像是察觉到什么，低看她一眼，语气轻快：“想啥呢？脸这么臭。”沈墨书回过神，狠狠瞪他：“想你烦！”杨帆笑得更开心了，手臂微微收紧，把她搂得更近了点。

两就这么走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江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沈墨书靠着杨帆，鼻子里全是江水的腥味和他的外套上那淡淡的洗衣味，心跳慢悠悠地平稳下来。她突然觉得，这小子虽然嘴贱，可靠着他时，那踏实感却是真的。

过了一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江边的风越发大了些，夹着湿冷的寒意扑在脸上。沈墨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杨帆瞥见她这小动作，嘴角一勾，停下脚步，转身站到她面前挡住风。他低瞧着她，眼里带点揶揄：“还嘴硬呢，看你这冻得跟鹌鹑似的。”沈墨书被他这话气得一噎，擡手就想推他一把，可手刚伸出去，杨帆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她整个就撞进了他怀里。

“嘛呀你！”沈墨书脸腾地红了，挣扎着想退开，可杨帆胳膊一圈，牢牢把她锁在胸前。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毛衣，甚至还有他心跳的节奏，咚咚咚，稳得让有点慌。她瞪着他，语气凶：“放手，别动手动脚的！”杨帆低看她，笑得一脸无赖：“不放，怕你跑了。”他说着，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动作轻得像羽毛扫过，偏偏又带着点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