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星】（17-34）

“如果她不是我的同学呢？就可以了？”

周含星终于抬眸看他，泛红的眼眶里蓄了一层泪，但没有落下：“如果是那样，你不会拒绝的，你不会的……”

说起来，她和周礼昂相处不过九年，可很神奇的，他们对彼此出奇地了解，比身边自孩子降生后就朝夕相处的家还要了解。所以，她才能肯定，如果董易扬不是她的同班同学，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善良却喜欢他的，他不会拒绝的。

说生是未成年所以不会接受，只是他强行给自己设的道德底线罢了，这个底线并不结实，只要对方足够引起他的兴趣，只要他喜欢，是否成年都不重要。

周礼昂没太听懂她的意思，只是儿的眼泪终究会让他心疼，他伸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叹了一气：“含星，尽管我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我也不会接受对你不好的，就算她再喜欢我，我也不会接受，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他以为她还在气董易扬，气这样背地里对她并不友善的，竟然和自己的亲爸缠在了一起。

可周含星难过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她捂住脸，近乎崩溃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是这样的……我为什么……为什么……”

最开始，看到董易扬抱住周礼昂的时候，周含星的确是气这个生，也气爸爸的背叛，为什么要和一个处心积虑利用自己的搅在一起。

可在她发完脾气，董易扬被吓到回客房收拾东西开始，她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生气的症结所在，所以她一直沉默，因为她的心里一团，而她不知道要怎么理顺。

周含星听明白了周礼昂解释的一切，知道他没有对董易扬动过心思，可她并没有因此消气，反而随着他的解释越来越难过。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容易就跟一个有关系，为什么他不能保持单身呢，为什么……她不能完全拥有他的一切感呢，为什么她只能是儿呢……

周含星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好可怕，可怕到她快要崩溃了，无法接受单身的爸爸有感生活，无法接受爸爸眼里除了自己还有别，甚至无法想象他亲吻其他，抚摸其他的画面……这世上有哪个儿会像她一样？

没有，没有这样的，只有她一个，她是个怪胎。

周礼昂被她突然发的绪吓得愣在原地，听着她一遍遍问为什么，却始终不肯说接下来的话。

他烦躁地抓了抓发，感觉自己也快要崩溃了，他实在不懂她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原谅他，现在甚至连怎么哄她不哭都做不到了。

周含星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泣，捂住脸的双手没有放下，眼泪从指缝间落下，周礼昂看得难受，一把拉下她的手，强硬地将她抱在怀里。

她没有挣扎，窝在他怀中颤抖着，很快，他胸前的衣服被温热的泪浸湿一片，烫得他心发疼。

他感觉自己也在轻轻发抖，连放在她背上给她顺气的手都在抖：“含星，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我怎么做，跟我说好吗？我都答应你，真的……”

妥协的话令周含星更加悲伤，他怎么会想到自己儿龌龊的心思呢？他那么她，她却想占有她的全部，可她无法控制如野般疯长的病态欲望。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坠渊。

二十一、温存

那晚的最后结果是周含星哭累了，睡在了周礼昂的怀里，又被他抱回了她的房间。

她睡得并不算安稳，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就醒了过来，彼时天还没有大亮，遮光很强的窗帘让整个屋子更显昏暗。

可能是睡前哭得太狠，周含星感觉有点晕，一时间没有动弹，躺在床上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昨晚的回忆渐渐清晰。

不过是一个晚上，她却觉得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好多事，好多感，都在这个晚上改变了。

想到这里，周含星的表浮现出一丝茫然。

只不过这个茫然没有持续很久，在发呆了五分钟左右后，她释然地长舒一气。

她果然是个怪胎，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变成正常。

晕的感觉好一点了，周含星慢吞吞掀开被子，浓郁的酒香被她嗅鼻腔中，是昨晚洒在身上的红酒，此刻已经掉了，留下了一大片淡淡的紫红色印记。

她坐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套新睡衣换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礼昂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身上没有盖被子，眉也是微微蹙着的，睡得并不好的样子。

周含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静静看着他的睡颜。

他真的长了一副英俊非凡的面孔，这样的英俊并不是严肃正经的，而是带了些风流不羁，光看长相就知道他是广义概念里的“坏男”，如果此刻他是睁开眼睛的，还能从那双桃花眼里窥见令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