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四卷 靡月残风 第五章 种因得果

息清明。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做错的事，无论如何都已做下，岂有忏悔便得赎罪

一说。」齐开阳喝声如雷驳斥。

这一喝蕴含玄功功力，诸邪辟易，雾廊中的黑白齐开阳均是一震，形象顿时

变虚。

「你觉得我不美？」怀中的洛芸茵娇声斥责，俏脸又是委屈，又是怒火。

那不是侣之间的嗔怒，而是失望到极点的愤怒：「你喜欢柳霜绫，又喜欢

素凝，偏偏不喜欢我？不肯要我？等我杀了她们，我看你还觉得谁美？」

「茵儿……」齐开阳哀叹一声。

想不到因果池如此神奇，两全无防备，不知不觉之中就着了道。

看洛芸茵的模样，分明也现在内心的煎熬之中，被最处的欲念拷问。

在长生殿时，两携手迎敌，威力倍增，自然会想一路携手下去，共同面对

强敌。

可因果池若是两一同内，幻境因果互相纠缠，却是难了千倍万倍。

一不小心就要成了池中鬼，成了碑林中篆刻的一行字。

魔界弄心之术，果然非同凡响。

齐开阳无可奈何，咬舌尖，道：「我当然喜

欢你得紧，现在就想要你！」

洛芸茵转怒为笑，喜笑颜开，道：「那就在这里，这里比什么地方都好，只

有我们俩……哼，就算有旁又怎么样？」

齐开阳顺势在她额一吻，咬的舌尖里一点血正点在她眉心。

八九玄功最克诸邪，洛芸茵立得清明，齐开阳脸色却又煞白。

短短时里连失了两点血，元气大伤。

可当下顾不得许多，齐开阳身边金芒大盛，道：「守住本心。」

黑白齐开阳甚是忌惮金光，一时间惊慌失措，白衣齐开阳道：「既然错就是

错，做了那么多错事，正该自刎谢罪。」

「呵，非黑即白？那才是大错。」

齐开阳灵台清明，忆起恩师教诲，道：「之一生谁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

大焉。

我齐开阳没什么了不起，既生有用之身，当为有用之事。

动辄自刎谢罪，与自自弃何异？行事岂可像你们一样，要么至纯，要么至

暗？」

金光愈发灿烂辉煌，蒸得池水沸腾。

池中漂浮的红莲火光大盛，欲焚烧二。

洛芸茵得齐开阳血，双手一招，池水升起两道水墙。

火光烧至，池水迅速被蒸发，可烧薄了的水墙透出齐开阳身上的金芒，业火

如遇克星般地逃开。

「假的红莲业火。」

两携手顺着雾廊狂奔，齐开阳勉力维持金芒，足下踉跄。

洛芸茵将臂膀扛在自己肩，脚下加力，足不沾地地穿过雾廊。

回望因果池，心有余悸。

触及灵魂处的拷问，若不是齐开阳自小接受的教育为大道之言，又有几

能认清自己？

两此刻已不及再去后怕，一座宫阙就座落在因果池边，没有雾气的遮挡，

这座宏伟的宫殿现于眼前。

宫阙悬浮于半空，近半在魔界，近半没一座虚空之门。

想不到无垢宫就在因果池边？齐开阳与洛芸茵互相握紧了颤抖的手。

看齐开阳倔强的神色，且离开魔界的道路就在眼前，此时万不能停下。

洛芸茵强抑心疼，随着齐开阳飞身而起，落在宫阙的阶级上。

齐开阳连失两滴血以翼护自己，少的心也在滴血。

踏上最后一道阶级，门牌匾上龙飞凤舞，状若癫狂地书着无垢宫三个大字。

宫阙左侧飞檐挂着道宗铜铃，随风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右侧廊柱却缠绕着滴血的魔藤，无穷无尽的血滴吧嗒吧嗒地砸在地面，迎合

着铜铃声。

整座建筑由暗紫水晶与昆仑白玉错砌成，魔界的血色月光穿过暗自的水晶

折出癫狂的虹晕，照在白玉表面又化作一方肃穆的素影。

宫阙门立着两只镇门石兽。

左一只齐开阳甚是熟悉，正是法兽獬豸。

獬豸叼着一卷经书，书首从中垂落，上书道德经，可獬豸弯曲上翘的

尾却吊着串白骨钟。

右一只是魔兽相柳，九个怪狰狞可怖。

昂起最高的上挂着盏幽冥灯，偏生足下又踏着七彩祥云。

魔界的颠倒与疯狂，在这里似乎到达了极致，齐开阳与洛芸茵缓步穿过大开

的宫门。

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