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1-11）

身拥住，玄色广袖缎袍与浅白裙裾迭在一起，如方絮晕染水墨。男埋在她颈侧，玉冠束起的墨发铺散，温热呼吸轻浅打在她耳后，弄得她有些痒。

晚晚越来越喜欢肢体接触了。晏非玉默了默，还是任由他亲昵地贴上来，回抱住了他。

半晌顾晚渊才依依不舍退开些许距离，缱绻地笑了。身后如黑雾般冲天弥散的魔气隐隐泛着血光，侵略极强地环抱着她，当即让晏非玉如鲠在喉。平里他把魔气压制得很好，两界来去时也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她，有时恍惚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教导他执剑修心的那段时……差点忘了他确实不是昔那个青涩又惊ltxsba@gmail.com才绝艳的正道少年了。

不过她早在天虞峰下过禁制，不至于明目张胆到被宗门其他发现——虽然他们之间的事早就差阳错闹得尽皆知，只是如今修真界与魔界的和平来之不易，明面上大家还是选择心照不宣，默契地视而不见、闭不谈罢了。但师徒之间影响实在不好，大张旗鼓终归不可。

“师尊，我也有设禁制。”察觉到她细微的绪变化，顾晚渊有些委屈地解释，轻轻拉着她的袖摆撒娇，“现在走可以吗。”

晏非玉本来还有些怅然若失，瞥见他唇角浮现的羞涩期待，不由心下无奈。

允许他能玩新的花样就这么欢喜？

算了，随他去吧。

点的刹那天地变换。

魔宫她来过几次，一如既往冷巍峨又鬼魅，因水土原因得以生存的植物也大多张牙舞爪，鬼气森森。隐去气息后，他们默契走在小道上，顾晚渊按经年习惯落后于她半步，默默看她早已在心底描摹过千万次的背影。夜幕低垂，星隐月藏，清风吹拂子的额发长裙，恍若神｀l｀t｀xs｀fbし.c｀o｀m妃仙子。

淡月微云，似梦非真。

有时候他总觉得师尊离他很近又很远……不过魔界早就铺满了他的神｀l｀t｀xs｀fbし.c｀o｀m识，无论她去哪他都能心随意动第一时间知晓。

师尊会介意这样心怀觊觎的自己么。下意识蜷曲指节，顾晚渊伸手想要拢住那一片月光，指尖流逝的似乎又是镜花水月。

“晚晚。”子似乎浅浅叹气，转身牵住他冰凉的手，“我一直都在。”

将他怔然的神｀l｀t｀xs｀fbし.c｀o｀m色尽收眼底，她细致拨弄他吹的一缕长发：“为师说过只要心思澄明，修仙修魔并无不同，生来背负魔骨也从来不是你的错。以后回魔宫不用特意避着我，你无需自轻，也并无不配，我愿意接受你的所有。”

——所有的与欲，善与恶，自厌与痛苦，沉沦与疯狂，都是他曾经不为知，暗地里却生根发芽太多年的恋慕与痴心。

“和我并肩吧。”

她的话很轻，又好像重逾千斤。不然为什么他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了。

还是这般多愁善感的子，只是没拉住她的手就露出那么落寞的表。明明其它事一点就通，为何一遇上她便任由感凌驾其上了呢。擦过男子湿漉漉的长睫与滚烫的泪珠，晏非玉叹息着上前拥住他：“别哭了，我会心疼的。”他点点用力回抱，仿佛要将她融骨髓，再难分离。

好在他的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抵是喜欢上与她并行的感觉，顾晚渊没有直接带她瞬移到目的地，而是牵着她慢慢走，一边笑一边摇她的手喊她师尊，不时侧盯着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晏非玉习以为常地回应他每一句话，幼稚地配合他晃手。

也不知他是如何绕的，路上基本碰不到几个魔，不过晏非玉也不打算随意过问魔界的事。更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他给她准备的寝殿陈设竟与她在天虞峰的住处几乎相同，除了外面少了些她种在天虞峰的花。晏非玉忍俊不禁，从善如流地接纳了他的好意。

“师尊喜欢就好，我们等会可以一起睡吗？”解开心结的顾晚渊十分直白，乖乖垂着眼看她。说实话他们早都无需睡眠，他这样无非是想找个理由亲近她罢了。

“可以啊。”晏非玉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逗他玩，果然看到他怔愣地触碰那片肌肤，回过神｀l｀t｀xs｀fbし.c｀o｀m立即兴高采烈又羞涩地贴了过来。

她确实没什么担心的。不做的时候晚晚向来规矩，也就上半身喜欢黏黏糊糊地依偎着她，搂搂她的肩或腰，最多要一个吻，便甜蜜地噙着笑安然闭上眼，然后等烛火熄灭后再悄无声息睁眼偷看她。

他的子她还不清楚吗。

可惜她从前太过迟钝，只把他当徒儿看待，并未预料到这世间竟有偏离的意，要求他与同龄多接触、多下山历练，他也从来听话，懂得如何掩饰自己。很久之后知晓他的心意，难得的无措弄得她无所适从，下意识想的是去找些养徒儿的心得对症下药，反叫他愈陷愈。

再后来……

她心底轻叹，挽过褪掉衣袍解开玉冠后躺在床榻里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