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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淖笑得讨好，英语老师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下来。
“嗯我想起来了，你是坐在李炙旁边那个小姑娘吧，上课总喜欢趴着睡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那么多觉睡不完？”
“你看看
家李炙，多聪明的一个小孩儿，有天赋，还努力……”
英语老师絮絮叨叨起来，甄淖听得额
冒汗，老师的语气并不严肃，但是这样被老师当面“揭短”，她还是感到非常尴尬，甚至有些后悔刚刚跑过来和英语老师搭话。
她在最普通的c类班里，成绩也不出众，本以为老师不会记得她，奈何她的同桌实在太瞩目，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她的最强“对照组”。
说曹
，曹就跟上来了。
英语老师走得很慢，上课铃都响完好一会儿了，她还散步似的慢悠悠地爬楼，刚刚爬到二楼上三楼的阶梯上，李炙就跟了上来。
他个不算高，但是两条腿却生得修长，不紧不慢地走上来，恰好和甄淖碰上。
甄淖抱着书走在台阶的边缘，生怕李炙靠过来和她说话。
李炙爬楼迅速，很快就超过了她们，他没做停留，只在路过英语老师的时候跟她问了声好。
甄淖悄悄松了
气，丝毫没注意到李炙一直在用余光瞥她。
他注意到她的肩膀上鼓了一团起来，像是撑着什么似的，他想起什么，立刻回过视线，迅速走回教室里。
教室里的同学们闹腾腾的，男同学们猴子似的立在板凳上四处看，
同学们扭过身子
接耳，听到有推门进来，噤声了一秒钟，看清来之后，反而闹得更厉害了。
李炙沉默地走回座位上，班长是个孩子，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组织纪律，这时候门又被推开，大家都没太当回事儿，有甚至用纸条折飞机往门飞。
下一秒，一张白白的小脸从门后探出来，纸飞机的正好撞上甄淖的额，甄淖哎哟一声。
“哎哟～哈哈哈，给咱们甄淖同学撞疼了吧？”有男同学在学她惨叫的声音。
“叫得可真销魂，你看她的……”说话的对旁边的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甄淖的胸部，声音也压低了下去。
“比之前更大了，哈哈哈！”
他们的目光实在太直白，甄淖埋着掩饰自己的难堪，她快步走到讲桌前，将英语老师的教辅材料放上去，然后又埋着脑袋迅速回到座位。
她张开紧握的拳，手心冰冷
湿，全是汗。
英语老师木着脸走进教室，她的表
很难看，踏进门后第一时间将地上的纸飞机捡起来，随手放进了袋里。
“都上课几分钟了，还在闹？整个楼道里就只能听到你们班的声音，老师不来就不知道该
什么了吗？”
英语老师嗓门大，表也很凶，但却并没有吓到同学们，他们依旧嬉皮笑脸，只不过玩闹的声音小了些而已。
甄淖回到座位后就一直在埋着脑袋找东西，她把压得很低，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进桌
里似的。
模糊的视线里，能看到小小的桌里塞满了皱
的试卷和
糟糟的课本，就像她糟糕的生一样，仅仅十七年的时光，就已经塞满了各种糟糕的事。
有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哭什么啊，没出息。”杨琪琪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忿忿不平。
“你就会说风凉话！”
杨琪琪撇撇嘴，将那本她翻了许久都没找到的英语书放到她的课桌上。
甄淖吸了吸鼻子，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回答的却是个清冷的男声，甄淖眨眼里的水雾，重新坐直身体。
杨琪琪不服气地反驳李炙：“又没跟你说谢谢。”
李炙没有反应，只是微微侧身，用气声对甄淖说：
“你的肩带，好像松了。”
这句话杨琪琪大概没听到，不然她肯定炸了，甄淖也炸了，她的脸滚烫起来，慌地伸出手压住自己的肩膀。
杨琪琪眯起眼，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总觉得甄淖有事瞒着她。
她对这个半道而来的
班生意见很大，尤其是在他成为甄淖的同桌后，她总觉得甄淖和他的关系
益亲近，反而和她生疏了许多。
杨琪琪心里不满，甄淖是知道的，但她却并没有安抚她的意思。
她只是握着笔，心烦意地在纸上画来画去。
签字笔的笔锋僵硬，路过的纸页无辜中枪，没能成画，反而被划
，与墨水混作一团。
看形状，隐约能认出是一只鸟。
市八中的校徽就是一只鸟儿，大意是教导学生就像放飞一只鸟儿，可甄淖却觉得，这里更像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
下晚自习的时候，所有都走了，只有甄淖还赖在座位上，她将垂在桌子上，假装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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