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迹】 (01-04)

了些什么？」

「自然是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马七苦笑道：「只是这里实在太冷，而且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

对冬天里的大部分来说，没什么比一碗热腾腾的辣汤更称得上享受了，若

是再加上几样面食，那便是更好了。

马七要的也仅此而已。

他吃得很满足，也很净，就连一滴汤汁也没有剩下。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马七忍住了打嗝的冲动，缓缓道：「夏谦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我昨晚在

凤凰楼见到了他，那时他从楼上下来，但没有和任何说话，便直接离开了。」

「什么时辰？」

「或许是戌时，或许是亥时……我也记不清。但去凤凰楼，时间必然不会太

早的……」

「他那时可有什么异常？」

「他的样子很奇怪，就像是急着离开、或者是急着去见什么。他的脚步有

些摇晃，像是喝醉了酒。」

「他绝不可能喝酒的，」夏瑾冷笑道，「我太了解他了，他只要沾到哪怕一

小酒，就会倒地不起，连一步路都走不了。而且，我从没听说过进了院还会

急着离开的男。你确定见到的真是他？」

「每个都认得他，没有会认错的。」他还记得那时就连老鸨都对着夏谦

的背影冷嘲热讽。

「明白了，」夏瑾点点，「昨晚他在凤凰楼，一定发生了些什么，我现在

知道该去问什么了——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抱歉，我不能，」马七道，「我也有自己的要紧事去做。」

「要紧事？」夏瑾忽然想起什么，「你今天去衙门认尸，是铺出了什么事

吗？」

「一个伙计失踪了……但不是那具尸体，现在我要去找他——另外还要找一

猪。」

「你的意思是说那伙计是个蠢蛋吗？」

「不，就是字面意思。铺里有一刚生下来的……一猪崽不见了。如果

不找回来，恐怕会出大事。」

夏瑾摇了摇：「虽然我听不明白……但既然如此，我可以帮你找那个伙计，

还有你说的那猪崽。但你也要帮忙找到我弟弟——我知道他是这世上第一号的

混账东西，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告诉别夏谦失踪了，只

能我自己去找。」

「这样的话，那我答应。」

「好，」夏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今晚戌时，到凤凰楼旁

边的那座佛塔下来，我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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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紧邻凤凰楼的老旧佛寺，无疑是龙升镇上最突兀的建筑。

在龙升镇还不是龙升镇的时候，这佛寺就已在此修建。在先帝御驾到此、真

龙腾空而出的那一年，这里的僧早已纷纷弃寺逃走。

佛寺的大院占据着龙升镇一块不小的土地，寺院后还耸立着一座几乎与凤凰

楼等高的佛塔。在龙升镇成为繁荣的商贾汇集之地后，自然有不少豪强乃至官吏

都试图将这无用的寺院夷平，然而却最终未能完成。被雇佣去拆除寺院的劳工，

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加之民间总是谣传着「寺院里最后一批僧都在庙

中自尽」的故事，因此，拆除的工程总是一次又一次停滞。直到现在，老寺庙已

经随着木的腐朽而自然坍塌，但后院那座高大的石塔依然屹立不倒。

尽管这寺院还突兀地设置在最繁华的市集，甚至就在大名鼎鼎的凤凰楼之旁，

可们早已将其视若无睹。

马七抬望着这寺庙废墟，似是有些感慨。

「嘿，这边！」

他听见夏夫在叫他，转过去，却见夏夫早已靠在寺院墙壁、藏在影

之下。此时她已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短装，肩上披着件半旧皮袄，腰间则悬着

一柄模样奇怪的佩刀——马七能看得出，她并不打算心平气和地去凤凰楼调查。

虽已是晚上，但街道依旧灯火通明——龙升镇从无宵禁，正如真龙不必在黑

夜躲藏。只不过来往行虽多，却谁也不愿往佛寺的方向看一眼，因此也没在

意他们二。

「还挺准时……准备好了吧？我们这就去。」夏夫毫不拖泥带水，不待马

七发话，便已开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