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33-48）

过去颜嫔的营帐，继而撞私。

这未免太不合理了些。

宫闻见嫣昭昭的话，眼底陡然升起一丝希冀的光芒，她忙回答，“不是的，皇后娘娘，颜嫔娘娘从未着去请过皇上。正因如此，一切才更加蹊跷啊娘娘！我家娘娘真的是被所害啊！”

嫣昭昭转看向皇帝，“皇上，您怎会突然到此处来？”

皇帝瞥了她一眼，沉吟半晌还是开，“朕召幸媃儿，却有个不长眼的才在外求见，说颜嫔夜里身子难受，请朕过去一趟。”他皱起眉，“朕本不想理会，可媃儿心善，担心颜嫔腹中皇嗣有什么闪失，便与朕一块到此处来。”

盘旋在嫣昭昭心的疑云更浓，隐隐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若颜嫔不是个蠢笨之，即便真按捺不住要与私通，又岂会去请皇帝过来。再者，自来到此处后一直闭门不出静心养胎的颜嫔，真的会为了这一时欢愉做出这等明知是死罪的事来么？

嫣昭昭视线落在站在皇帝身侧的嫣栀媃身上，她神色平和，娇娇柔柔地站在一侧，模样乖巧极了。

可嫣家调教出来的儿，真的会如她外表那般纯良无害么？

（43）依兰

营帐外传来一阵拖拽的声响，继而那浑身血淋的侍卫便被给扔在帝后二面前。嫣栀媃娇柔低呼一声，而后绣帕掩面似是不忍看地侧过去。

嫣昭昭亦是眉紧蹙着，那侍卫浑身上下没有一地好，全是被鞭子给抽出来的伤痕，每一道伤疤皆血外翻，异常骇。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与亵裤，而那裤上满是血渍，双腿间那处尤为多，她了然，应是皇帝在撞二私，震怒之下赐了他宫刑。

与颜嫔贴身宫不同，侍卫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他看见高坐在椅上的皇帝与皇后时，竟也丝毫不惧，抑或说已然无甚可惧，扯着裂的唇一字一句道：“我与颜儿两相悦，何错之有？皇上您后宫三千，可懂得颜儿的寂寞？只有我，只有我是最懂颜儿的！”

皇帝本来就因为圣颜被这二冒犯而满腔怒火，他虽并不在意颜嫔，可亦绝容不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来。此时见这该死的侍卫还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更是怒极反笑。“是么？那就差把颜嫔给朕叫醒，让她同朕说说她有多寂寞，而你又有多懂她！”

“去，把颜嫔给叫到朕跟前来。”皇帝紧攥拳，现下是连一分安生时候都不愿再给颜嫔。太监小禄子亲自去喊，可刚小产完昏迷的颜嫔又怎会轻易被叫起来，可见皇帝一脸震怒的模样，便也晓得这颜嫔大抵以后不会有好子过的了，惯会看脸色的太监拿起置于一旁的水盆倒在了颜嫔的脸上，硬生生将其给泼醒。

昏迷中的颜嫔猛地睁开眼睛，整个还在虚弱发昏，连话都还未来得及说，便被被拽着手臂拖拽至外间。她连双膝跪地都无力，此时看着眼前皇上难看的脸色与身旁被打得难辨是何的侍卫，脑子渐渐清明了起来，终是想起来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顾不上身子虚弱，拖着身子爬到皇帝的脚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脚，“皇、皇上，嫔妾……冤枉啊！”

喊冤的话她的贴身宫已然喊得多了，他却一丁点也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皇帝抬脚将给踹开，嫌恶地看了颜嫔一眼，眸中满是肃杀之色。“颜嫔，朕后宫三千可是让你感到寂寞了？寂寞得要找这么个侍卫来与你在榻上彻夜畅谈，让他懂你？！”

“不、不不不，皇上！不是这样的，嫔妾没有与私通啊！”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也单薄得厉害，可她却远远顾不上这些，一个劲地开解释着。“今夜嫔妾一如既往地吃过晚膳后就准备安寝，可是嫔妾身子却燥热得不行，才让宫去打水准备沐浴一番。可、可是……就在嫔妾沐浴之时，这狂徒却突然闯嫔妾的营帐内，竟、竟……污了嫔妾！”

她泫然欲泣，惨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往前让觉得怜惜的眼泪如今落在皇帝眼中只剩下嫌恶。“嫔妾一直挣扎，这才伤及龙胎。嫔妾真的不是自愿的啊！皇上明鉴啊——”

皇上好似连看她一眼都嫌脏了眼睛，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解释。可……她真的是遭所害啊！

颜嫔看了一眼那闯她营帐的狂徒，爬过去拽着他的里衣，不顾形象地嘶吼着，“谁！究竟是谁派你来害了我！”

侍卫任由她拍打着自己，活脱脱就是一个纵容心上将怨气撒在自己身上的模样。“颜儿，你怪我也是应该，我该再谨慎一些才是。”

这话，无疑是彻底压死颜嫔的最后一根稻。

嫣昭昭心下暗叹一声，颜嫔怕是已经完了。哪怕她真的被所害，也是真真切切地给皇帝上染上了一抹亮色，皇帝本就对她没有几分意，又怎会继续留下她。

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先拨开云雾的为好。

“传太医过来。”嫣昭昭忽而出声，“颜嫔既说有害了她，便将太医寻来看看究竟有没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