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苦雨（母子1v1）】（1-20）

道：“叫我柯黎就好，早就不算你们方家的了。”

“太见外了。”方蕴仪说：“好歹你是阿遂的妈妈，我是他姑姑，也算亲。”

她一提柯遂，柯黎瞬间警觉起来，定定望向她：“蕴仪，你到这边也是为了投资这个项目？还是别的事？”

“对，投资，正巧撞见你，就来问问阿遂的事。”方蕴仪微笑：“他当时一声不响就走了，我们都很想他。这几天他有没有事，要不要回澳门给他爸爸扫墓……”

“他学习很紧，就不回去了。”

“用不了太多时间，来回最多一个下午吧，我也想和他说说话。”

“不必了。”柯黎直接拒绝：“你想说的可以告诉我，我转告给他。”

百般劝说不动，脸色遽变，语气也变得冷冷的：“何必两家弄得这么难看？方家至少养过他，供他上学读书，请最好的老师过来练琴，你难道这么忘恩负义？”

柯黎从不吃道德绑架这套：“他爸爸在法律上有抚养义务，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她理了理发，转身离开：“再见，蕴仪。”

出门，贺昀正在外面等她，笑着问：“你在里面怎么待这么久？项目方想和你聊聊。”

“碰到了柯遂姑姑。”

“姑姑？”贺昀疑惑，转瞬眼睛突然亮起来：“就你死鬼前夫的妹妹？”

她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得兴奋，嗯了一声，又问：“你认识？”

“不认识。之前在一个酒会上有聊到她嘛，你前夫家里八卦太多了，当时把我们都听傻了。”

柯黎一向对八卦兴趣缺缺，闻言没再问。贺昀的嘴却停不下来，他素来听这些：“不是说她和那个侄子……”他声音压低，吐出那两个隐秘的字：“伦吗？”

柯黎脚步顿住。

贺昀不明就里，回看她。只见她脸色微微发白，目光却比往常锐利许多：“你说什么？”

贺昀不知她反应何以这样大：“都见报了，传得满城风雨。你搜就知道咯。”

柯黎蹙紧眉，摇说没兴趣，贺昀也不好再提。两并肩同行，柯黎不知怎么脑海里晃过一念——

她在方家极少留心那些亲戚，但多年以前凑巧听到方蕴仪和一个在花园角落争执。他们那时都年轻，十八上下的少年，声音透着青涩。

“你该知道我怎么想的。”那男孩背对着她说：“姑姑……”

“你还记得我是你姑姑？”孩涨红了脸，转过身要走。他又猝然拽住她的手，两纠缠在一起，像在打闹。

如果那是，那是……柯黎不敢思，她呼吸陡然变重，胸剧烈起伏，脑竟然有点发晕。贺昀奇怪，立即环住她肩膀，担忧问：“怎么了？没事吧？”

他第一次看到柯黎脸上出现这样几近崩溃的表。

“我恨我自己。”她痛彻心扉地说：“把柯遂丢到这样一个地方长大！”

贺昀没料到她绪这么激烈，忙安慰她：“你又不是故意的，当时不是没有争过死鬼前夫吗？”

“何况柯遂不也没有长歪……”

“好了。”她靠在他胸，竭力吐息几下，神｀l｀t｀xs｀fb.c｀o｀m勉强恢复过来：“以后不聊这个话题了。”

贺昀云里雾里，低低嗯了一声。

第18章惜

临近新年晚会，柯遂不管在哪个班级，都必会被拉去表演节目。正式登场的前一周，他每天规律地到学校音乐教室排练，今天也不例外。

是天气幽暗，虽未下雨，天幕呈现出薄薄的铁灰色。同行练小提琴的班长抱怨：“怎么今年冬天要不下雨，要不就是天，以前不这样。”

林旭手里抱着笨重的萨克斯，回答道：“你没看天气预报吗？今年寒猛烈，别的地方都下雪了。”

“没关注。”班长说。一行彼时走到音乐教室门，门尚紧闭，外面已经来了好些，正叽叽喳喳聊天，看见他们过来，即刻鸦默雀静。

班长觉得有趣，压低声音说：“我们这个节目很受欢迎嘛，每天都有等这儿听，说不定会拿奖。”

“你真以为是来听我们节目的？”林旭撇撇嘴，使了个眼色：“都是来看……他的好吧。”

班长顺着他眼神｀l｀t｀xs｀fb.c｀o｀m望去，柯遂在最后，熟视无睹略过周围，走进教室。果然，他一消失，其他都散了。

“太现实了，这个看脸的社会。”班长摸摸下，问：“他怎么还不谈恋？这么多追总有动心的吧。”

“谁知道。”林旭打个哈欠：“快进去吧。”

他们完全是瞎凑出来的团队，水平参差不齐，配合毫无默契，练到最后大家都想把手里的乐器砸了。正垂丧气之际，班主任的脸陡然从窗后幽幽出现，把林旭吓了一跳。

“卧槽。”他小声对班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