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的命根子】（31）

顶着他咽喉，而是挑在别处——

“顾统领，火气怎如此之大……”

楚御嘴角微勾起：“不过——你若真想杀我，不如再靠近些。”

他向前一步，剑尖顿时没衣领，贴上颈侧肌肤，带出一线血红。

“如何？杀我一，封案结卷，是不是更省事？”

红绫在一旁惊呼出声，急忙跪地，伏身在楚御身前，娇躯颤抖，泪眼含羞：“大饶命……主他只是无遮拦……求顾统领……别动怒……”

她抬起，泪意朦胧，衣衫轻垂，两团雪几乎从领滑落，跪伏姿态妩媚至极。

主？

顾清池微微拧眉，将目光转向那伏在地上的红衣子，冷声问道：

“她是谁？”

红绫闻言，身子轻轻一颤，眼角挂泪，却强撑着身子往前一叩，额贴地，声音又软又细：

“……是红绫。”

“原是镇抚司刘都使义，昨夜……奉义父刘都使密令，潜客栈刺杀主……”

“却不料——”

她话未说完，楚御却轻笑一声，忽地接话：

“却不料，中了我下的春毒，当场发作，被得死去活来——最后被我收为婢。”

话音落下，红绫已毫不犹豫地伏地贴地，声音甜软如丝，媚意漾：

“主子说得极是——是贱命，能被主子收用，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抬起，媚眼如丝。

而这一番毫不避讳的主对话，落顾清池耳中，却像一记无声的掌。

她神色微怔，猛然抬眸望向楚御，那双素来冷静如冰的凤眼，此刻竟罕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你……”

“你昨夜早就知道，会有来？”

“甚至早就料定来是子……所以才向我要血鹤三毒、丝铃、噬火丹、鸾合？”

顾清池一字一顿，语声冰冷，目光死死的盯着楚御。

楚御却毫不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微挑，语调不紧不慢：

“我楚御，又不是神仙。”

“不过是看着顾统领夜贴甲束腰，步步生火，心实在燥得厉害——便想着，若真来个子刺我，倒也……合该解火。”

他话说得轻松，眼神却正正落在她胸甲鼓起之处，语中那一抹意味，不言自明。

顾清池脸色骤变。

她的胸原就因愤怒而起伏不定，此刻更是被这话一激，猛地一抖，甲缝间那道雪白沟几乎要撑裂皮革。

她咬牙，唇角线条绷得死紧，强压着那一火，将剑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红绫，冷声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楚御理了理被割的衣襟，眼神平静，开道：

“上、中、下，三策。”

“上策——借尸抛钩。”

“东井尸藏密信一案，我要让它在宫中彻底炸开。你用长公主的身份让太医署，重新再验一次尸，让所有看到那子死得不是『天谴自缢』，而是『被杀藏证』，而后你便让传出手中有密信，有某位少国共嫡子的信物，整个昭华便风声便起。”

“风声一起，信的内容就会有害怕。害怕的，会出手。我们要的，就是他出手——露、泄漏、犯错。”

他语气平稳，却隐着杀意。

“中策——以红案局。”

“红蕖一案旧得多，但楚家留下的卷宗、图册还在。若顾统领你愿意递一封奏牍，将旧案送长公主案前，哪怕只是『请复查』，也能王潇出一次反应。”

“他若压案，就坐实心虚；他若应案，便有我接手的机会。”

“但这案不能伤他筋骨——”

他停顿片刻，目光转冷。

“下策——掘骨索命。”

“红蕖命薄，但她死得不简单。尸体被毁得不全，藏信、灌毒、封、焚身，这些手法，不是对一个婢。”

“我会亲自翻验遗骨、还原死法、补全证据，只要能从她的死里，牵出王潇一句命令、一个亲信，我就能反卷旧案、借尸发难。”

“那时红案就不只是『杀婢』，而是『杀证』。”

“东案也不再是『官自缢』，而是『宫中涉谋』，两案若能连线——”

楚御轻笑一声：

“就不是我在翻案，而是有在谋逆。”

楚御话音落下，屋内一时无声。

他只是站在那里，神淡淡，光却一直望着顾清池，等着对方的反应。

顾清池没动，只静静望着他，盯着她看了足足一息。

然后，她缓缓开：

“你下策的真正用意——不是翻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