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学驱魔】(21)（校园后宫）

「未必。」提塔轻叹一声，「夏校的最后一夜发生了什么，你之前只听了夏犹清的一面之词。现在，让我从『提塔?克林克』的视角出发，重新为你讲述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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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1夜，克林克城堡三楼。

年过八旬的里希特教授在走廊上奔跑，每一步都在地板上震出哒哒声响，姿势如同高原上跃动的羚羊。瞧他这健步如飞的模样，哪像个散步也要靠手杖的老？要是他的学生们目睹这一幕，铁定会惊掉下。

走廊的末端，是一扇敞开的玻璃窗户，银屑般的月光从中流淌而出。

——只要能到那个窗，就能……

他只差几步就要抵达那里了，忽有银铃般的嗓音从身后飘来：「这么晚还出门，是要和哪个姑娘约会吗？」

里希特双目一眯，将右手小臂甩向后侧，掌中折扇「噌」地张开，两柄飞刀从铁制的扇骨间疾而出，啸出尖厉的风声，直直飞向声的源。

「当！」

一瞬之后，两柄飞刀的刀尖击中丝质裙摆，仅仅发出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啷当」地落到了地上。

隐于影中的提塔心里一惊：「子午分」能在一瞬间调节硬度，变得比钢还坚硬，确保她平安无虞。但对方一挥手便击出两记飞刀，并保证分秒不差地命中，手法的准度只能用骇听闻来形容。

不过，她不会把惊讶表现在脸上，多余的绪只会让自己露出绽。

与此同时，她悄然展开「拟造圣城?斗兽场」，磅礴的魔力堆砌成妙的结构，将对方围困起来。如果是没有异能的老年身处其间，估计很快就会被压迫到血管裂。

里希特感受到魔力的束缚，在窗台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提塔，严肃的脸色分毫未变，唯有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

「传闻你曾与『山中老』过手，结果是你小胜一筹。但依我看，要是你们比拼的项目是易容术，你铁定能大获全胜。」提塔弯腰拾起一把飞刀，闲散地玩弄着微带弧度的刀柄，笑道，「至于飞刀的手艺嘛……别说跟『山中老』相比了，你连『黑煞星』的普通杀手也比不过。」

虽然提塔嘴上这么嘲讽，但她脑子里一清二楚，对方其实没用全力，只是手下留罢了。

——多次从刺客教团「黑煞星assassinen」的围杀中全身脱逃，甚至得御驾亲征的刺客之王「山中老der alte vom berge」铩羽而归，这家伙岂是等闲之辈？

飞刀没有瞄准胸腹要害，而是瞄准双脚，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在脚踝上戳出两个窟窿——他只是想阻截来者的步伐罢了，没有动一分杀心。

这让提塔心里有了底：「他无意取我命，而是能够流的。」

里希特一手扶着窗台，一手摇着铁青色的金属扇子，遮住下半张面孔，嗓音嘶哑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一个星期前，我们从网球场回来时，您说年轻时曾喜欢同夫一起打网球。这就是您的疏漏之处：事实上，里希特先生终生未婚。」

假冒的「里希特」不禁一愣，皮似的皱脸上露出了淡淡微笑：「马茨?里希特是我的恩师，在海德堡大学念书时，到了没课的子，我和同学们经常拜访他的公寓，去归还前几周借的书，或是借阅新书。汉娜?里希特士总会挂着笑容迎接我们，给我们烤热烘烘的苹果派。在我们这群年轻眼里，他们两位是最让羡慕的伉俪。『如果我以后有这样一位伴侣该多好』，有这种想法的何止我一个……」

在述说这些往事的时候，那只佝偻的身形逐渐变得挺拔，沙哑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澈，到最后，竟像皮影戏的角色一般，变幻成了一个健壮的男剪影，背向窗外的皎皎月光飒爽站立。

剪影的上半身微微动摇，温润的男中音从胸腔中共鸣而出：「我不明白，难道那位不是里希特夫吗？」

那男的个子不算太高，却足以遮蔽半个窗台，浓黑的发梳成齐整的背，发胶反着柔和的月光。他的相貌看起来仅有三十出，英俊得非同寻常，眉宇高耸，鼻梁挺拔，还有一双温柔平和的眼睛，岁月酝酿而成的寂寥从中溢出，简直像上世纪末香港的天王巨星，足以引得无数少春心漾。

光凭外表，谁能认出这是罗马正教痛恨万分的「公敌」？

夏寒——万魔殿冥府议会的议员，罗马正教的重磅通缉犯，终于在这里现身了。

提塔听到他的问题，不禁掩嘴一笑：「汉娜是里希特教授的亲妹妹，偶尔会去哥哥住处帮忙打理家务。和丈夫离婚后，她改回了娘家姓，所以他们才会姓氏相同。」

夏寒露出了一丝快慰的微笑，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自嘲，也像是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哈，看来我对恩师还不够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