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舞得虎虎生风,奈何敌手步履轻灵,吕一航拼尽全力,剑锋连他的衣角也未沾上。
一
剑招使完,吕一航就气喘吁吁,跌倒在地,木剑抛到一边。周敬也不紧不慢地席地而坐,拆开旺旺碎冰冰的包装纸,灵巧地掰成两半,把圆
那半根递给男孩,自己留下尖
的半根。
「之前教你的『豹变功』心法,你练得咋样了?」周敬嚼着冰
,瞅着吕一航,「你真气天生淤积在双眼里,胸腹的气海丹田太虚,根基差得要命。但『豹变功』质
温厚,润物无声,最适合调养你的经脉。虽说进境慢了些,但只要勤下功夫,将来定能一鸣惊
。」
吕一航手握冰
,垂
丧气地说:「练是练了,可没啥感觉。经脉还是空空的。」
周敬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练几天呢,急什么?古
云『君子豹变』,你得下几年功夫,甚至几十年功夫,等到积少成多了,功法大成也就是一夕之间的事。」
吕一航哭丧着脸:「那也太久了!」
「修内功如登高楼,一步一脚印,慢慢来吧。」周敬体谅到小孩的急
子,安慰道,接着又问,「不过,外功是有速成的方法。我在这儿陪你的
子有限,想多教你些东西。你还有什么想学的?」
吕一航用澄澈的眼神盯着殿主,脆生生地说:「我想学『六艺绝学』。」
周敬先是一怔,很快就笑得前仰后合:「你知道什么是『六艺绝学』吗?」
吕一航抢答:「我知道,是儒门最厉害的武功。」
周敬点了点
:「是啊,礼乐
御书数,分别对应一部镇教神功。但是,它们百年前就已失传了,『礼』『乐』『
』的绝学只余个空名,『御』『书』『数』的绝学连名目都湮没无闻。」
吕一航不满地撇撇嘴,嘀咕道:「你们儒门真不行,连部神功都存不下来,怪不得落魄成这样。」
周敬也不恼,只是呵呵一笑:「傻小子,不是因为『六艺绝学』失传,儒门才衰败;而是因为儒门衰败,才守不住『六艺绝学』……换部武功吧,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吕一航昂首说道:「那我要学『春官五刀』。」
由于童言无忌,周敬不忍责怪,只是耐心地解释道:「这是文成殿的镇殿刀法,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绝不外传。你想加
文成殿吗?我得先通知你爷爷一声,才能把你记到名簿里。」
「文成殿就剩你一个光杆司令啦,要是不教我,你不怕春官五刀失传吗?」吕一航扬起眉毛反问,简直把「你们大
都是藏私的混蛋」挂在了脸上。
「你倒是伶牙俐齿。」周敬微笑着拍拍吕一航的后脑勺,随即面露正色,「春官五刀是内家刀法,你一点内功也不会,强行使来只会害了你
自己……再说了,你握过刀吗?」
这话把吕一航呛得哑
无言,他郁闷地侧起脑袋,责备道:「这也不教那也不教,你还能教什么?」
周敬抚着吕一航的背部,悄悄注
内力,手指面前的雨幕,温柔地说:「我能教你如何高效地运用
阳眼。看看屋檐落下的雨水吧,孟子曰:『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注意看,雨滴是怎么坠落,又流到哪里……」
吕一航只觉眼球微微发热,眼底的经络痒酥酥的,再次睁开双眼,眼中的世界就变了个模样。
那些雨滴不再是互不相
的点,化作了千万银丝悬空,每一滴雨珠都拖曳着淡淡的痕迹,好比从天幕垂下的脉络。即使在雨水坠地后,那些脉络犹未断绝,而是汇成溪流在地面蜿蜒,不断地编织
融,勾勒出一幅流动的图卷,万物生灭的气机在他眼前展开。
除了天地之气的流动以外,吕一航还看到了那背后的东西,也就是气的「势」。雨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尽收眼底。
吕一航
后才知道,这是名为「观澜术」的儒门武功,最契合
阳眼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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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最强的剑法是什么?
这是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放眼天下,武当、少林、华山、崆峒、峨眉、青城这六大剑宗,武学浩繁且
奥,是公认的超一流门派。但它们皆与江苏相隔甚远,势力难以辐
至此地。纵使江苏自古就是富庶之地,江湖上始终没有出现一支强大的门派,足以统领武林,独霸一方。
然而,若谓江苏是武术荒漠,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在土地膏腴的江淮平原,虽无
藏山林的避世门派,却多的是耕读传家的名门望族,捧起圣贤经书,即可考取功名,修习家传武艺,犹能保卫乡里。数代族
淬炼出的功法之
妙,毫不逊色于那些中原武宗。
譬如说——苏州陆家的「皇天四时剑」。
新生杯的擂台上,一记重剑朝着吕一航的脑门竖直劈下,带着尖厉的风声,如雷霆般刚猛无俦,乃是招如其名的「惊春霆」。即使不用武者的直觉,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