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17-25）

冤枉朕，”楚浔靠在皇位上，垂似笑非笑地用凤目扫向楚渊，用带着寒意的笑对他道：“万国朝会，南荣有位貌美动的小公主临走前还来求嫁，朕想赐婚，小五可连收个侧妃都不愿。”

楚渊手里捏着酒杯转了转，唇角微扬，直直对上他的眼：“皇兄还没立后，臣弟哪有娶妃的心思？”

两目光相撞，都无退避之意。

楚玥看着有趣，也不出言打，悠悠看了眼正低眉顺眼抱着孩子的雨露。

孩子到了她怀里刚刚哭过一会儿，雨露正手忙脚凝神哄着，好容易给擦了眼泪，没听到这三在说些什么。看孩子不哭了，她才略一抬眼，发现了眼前兄弟二剑拔弩张的模样，正疑惑着。怀里的小县主似乎是瞧她发髻上的流苏好看，挣扎着抬起手一把抓了上去，吱吱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

雨露吃痛，忙将自己将那支灵动的蝴蝶簪子从发髻上抽出来给她玩。

刹那间，楚浔和楚渊都望了过来。

“皇姐，还是将颂儿给娘抱到暖阁吧。”楚渊移开视线，望向了楚玥，“教坊司排的盘鼓舞鼓声震耳，别吓着了颂儿。”

楚玥往殿下瞥了一眼，笑着抬眼示意母去抱孩子：“好好好，可不劳烦这位沉才抱颂儿了，她就喜欢这种这些带珍珠的亮东西，别把你抓伤了。”

那流苏簪子在小叶颂手中被把玩得叮当作响，雨露怕她皮肤太会被上面的坠饰划伤，在母来时试着将簪子抽回来，谁知小县主鼻子一皱，又哭了出来。

雨露吓了一跳，无措地将簪子又放回了她手中。

“呦，小哭包有眼光得很，这簪子真漂亮，哪里得的，改本宫再差打一对儿回来送你吧。”楚玥垂眸瞧出那支簪子手艺巧，是尚服局司宝珍的手艺，明知故问。

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想来也不过是楚浔随说了一句，由司宝珍的官挑来的。雨

露看着小县主带着那支簪子被抱走，轻轻抿唇，望了眼楚浔，收回眼神低笑道：“原是陛下赏得，县主喜欢，是个好去处。”

“到了她手里，不缺珠少坠都难。”楚玥看着孩子被抱去暖阁，对娘叮嘱：“哄睡了，若是醒来再哭，抱去寻驸马，不必来寻本宫了。”

台下鼓声起，舞舞姿妖娆，跟着筝曲在三并鼓上跳出鼓点。娘抱着孩子刚走了几几步，孩子被那鼓声吓得又哭了出来，楚玥扶了扶额，没再回看一眼。

孩子是亲身的没错，但她自小矜贵都是由旁哄着的，现下当了母亲竟要反过来哄孩子。小叶颂是个小哭包，像她小时候一样，楚玥做不好这事，对这孩子的唯一期望就是健健康康就好，愿意哭就哭吧，反正她是哄不了。

鼓声和着丝竹管乐之音，此时说话恐怕都听不见，几这才没再多说，用了转宴上来的几道菜。

雨露这会儿倒是真的坐累了，想出去也寻不到理由，索倒了些酒酿小酌，看着殿中的歌舞一又一过去，一问竟还有两个时辰。

除夕宫宴宴请的都是宗室子弟，和几位沾亲带故的世家朝臣，既是家宴，底下的氛围倒是很融洽，推杯换盏品茶叙话。她若坐在台下，还能与几个御妻聊上几句，这会儿坐在台上，却只能听身边这几个天家的兄弟姊妹说话。

楚玥子爽朗，和最小的六公主楚珺聊了几句驸马与孩子，道开春让她去江南陪自己。几位皇子聊来聊去，不是朝政就是三月春猎之事，楚浔话少，只是听着，时不时应下两声，偶然还能和楚渊说上几句，只不过这两说话听起来总是含沙影。

勉强过得去天家手足的面子，要是没约在春猎比试一番就更好了。

到守岁之尾声，雨露撑着脑袋发困，又腰酸腿疼，也开始没坐相了。

不经意间与对面的楚渊对上视线，见这似在忍笑，恍然想到去岁的除夕夜。

他同样宫守岁，而她在京已没有能同聚的亲和朋友，在王府和画春与侍书一同守岁等他回来，三个在案前喝过酒睡成一团。楚渊回来时已是丑时，将醉醺醺的她从软垫上抱起来，笑话她喝成只醉猫没守住岁，若是被“祟”摸了额，生起病来变了傻瓜，就不送进宫去挨欺负了。

她避开他视线，只垂眸浅笑一下。

宫宴至尾声，守过岁，各个宗室与朝臣上前拜岁，雨露再坐在长公主旁边便不合礼数，终于得了机会离开。

披上斗篷风帽时，遥遥又望了眼高台上的楚浔。

那扶额撑在案上听着话，神冷淡，显然是敷衍得烦了，却还得捏着手中酒盏一家一家的赏赐和回话，一双凤目抬都懒得抬。

等着与他拜岁的太多。

她不想等，出殿出的净利落，却在迈出门槛时被不知何时追来的陈公公拦住了去路。

他说吉祥话给她拜了句岁，身后跟着个端锦盒的宫上前来，递给来迎她的侍书，笑道：“小主虽没去拜岁，陛下却连年礼都给您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