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转晴】（1-14）

面租房子住，我给她打个电话。”

“喂，雨露啊……”

听着她喊出的那个熟悉的名字，颜明路眼中闪过惊诧，仍旧不动声色地听着两的通话声。

话筒那声音清亮，有些耳熟，很快便慌张起来，急匆匆地询问医院地址。

到医院时已经七点四十，跟下一车接完终于可以下班。

刘义和宁中则站在车旁点燃了烟，颜明路冲他们打了声招呼，转就要走。

宁中则掸了掸烟灰，笑说：“跑这么快，去找朋友啊？”

颜明路无奈回道：“我倒是希望呢。就这作息，见鬼还差不多。”

身后两闻言畅怀大笑，静静抽完烟准备回家。

途径休息室，不远处的医生拿着病历单问：“殷华章病家属在吗？”

“这儿！我是她同事。”

“麻烦您联系一下病家属可以吗？”

“她儿在赶来的路上了，要缴费是吗？我先垫钱可以吗？”

“那麻烦您让家属快点吧，不只是缴费，我们得跟家属商量治疗方案，需要签字的。”

“好好，我再催催。”

闻声他脚步顿了顿，转一看，就是刚刚送进来的病，她儿还没到。

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湿又被风，味道难闻，他脱下制服装进袋子里，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医院。

今天是个晴天，夜空净透彻，孤零零一弦弯月挂在天际。

秋老虎威力不可小觑，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又出了一身汗。

颜明路赶紧掏出钥匙开门，门锁有些问题，摸索了好半天才打开。

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没开灯，边走边将身上的汗湿的短袖脱下，和换下的制服一起丢在椅子上，直奔风扇而去。

身上的汗意被风，他才挪步去了厨房，好在冰箱里饭菜都有，只需热一下，很快就能吃了。

卫生间洗衣机嗡嗡运转着，客厅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中央五台的篮球比赛，茶几上打着赤膊的年轻男埋吃着饭，时不时抬看一眼电视。

（二）秦雨露

出租车在医院前缓缓停下，一个身着白色短袖牛仔短裤的年轻孩从后座钻出，肤色白皙，明艳姣好的脸上满是担忧，修长笔直的双腿一刻不停，小跑着往里去。

一路紧赶慢赶，也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医院，为了方便上下班，秦雨露租的房子在城东，恰巧这医院又在城西，赶过来就得横跨整个区。

秦雨露赶到急诊，远远就见杨净抱着手站在走廊，见她来了，转朝护士喊了声，医生很快也出来了。

“你是病殷华章的儿是吧？”

“我是。”

“病诊断结果是脑供血不足，这个问题不是很大，但由于晕倒摔了一跤，大腿骨骨折……”

秦雨露面上着急，闻言还是松气，听医生讲述完方案后立刻签字缴费，殷华章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快九点了，秦雨露看了眼身旁的中年，鼻子一酸，呼气，“杨阿姨，没事了，我在这儿等我妈，你回去吧，挺晚的了。真的很感谢有你在，别的我不多说了，等我妈出院了，我请您来家里吃饭。”

杨净宽慰地笑笑，拍着秦雨露的后背，“也算是我行善积德，我心里蛮舒坦的，别怕麻烦我，再说我跟你妈都认识多少年了，远亲不如近邻，我们还是同事，别把我当外。倒是你妈，之前看到她吃药问过她，她说是小毛病，没放在心上，估计也没告诉你，她自己常说，上年纪了，总怕身体出问题给你添，有些毛病也不愿意跟你说，你别自责。等你妈康复了，周末一起来家里，琦琦老念叨着你过来陪他玩。”

秦雨露刚压下去的酸涩卷土重来，眼眶一热，眼泪啪嗒就掉在了脚尖处，她别过望着墙上的心脏复苏急救演示图，好半天没出声。

杨净说的全是她心里想的，接到电话说殷华章摔倒住院时，她天都塌了，没想过一直强大撑起一个家的竟然会倒下，猝不及防。她没听说殷华章身体有什么毛病，偶尔电话里听到她咳嗽，也是感冒这样的小毛病，并未想到会有一天被救护车拉到医院。

秦雨露初一那年父亲得胃癌去世，杨净也没再找，靠着在中学当老师的工资把她拉扯大，子过得说不上苦，就是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杨净：“别哭，你妈总跟我们夸你，说雨露长得漂亮，聪明懂事，一点不让她心，现在你工作了，她前几天还说等你给她养老呢。”

“我现在实习，倒贴钱上班呢。”秦雨露瘪瘪嘴，抬起胳膊蹭了把眼睛。

杨净忍不住笑，“你妈听见这话，马上从手术室里出来骂你，过会儿又从钱包里数钱给你。”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杨净从包里摸出手机，刚接通就听到稚的童声喊着，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