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相同了。
门帘掀起,贾琏走了进来。他虽已简单整理过仪容,换下了那身满是尘土的
工装,但眉宇间的风霜疲惫和那种经历了巨大成功后的亢奋与凝重
织的独特气
场,却无法完全掩饰。
「姨妈安好!薛大兄弟,宝妹妹!」贾琏笑容满面,拱手行礼,目光扫过三
,尤其在宝钗那沉静如水的面容上多停留了一瞬。
「琏哥儿快坐!今儿怎么得空到我们这儿来了?」薛姨妈热
招呼,命丫鬟
上茶。薛蟠更是直接跳起来,一把拉住贾琏的胳膊:「琏二哥来得正好!快帮我
说说妈!整
把我关在这鸟笼子里,憋也憋死了!」
贾琏笑着拍了拍薛蟠的手,顺势在炕边的椅子上坐下,宝钗也重新落座。他
并未直接回应薛蟠的抱怨,而是将目光投向薛姨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变
得郑重其事:「姨妈,薛大兄弟,宝妹妹,今
小侄冒昧前来,是得了一件稀罕
物事,不敢独享,特来请姨妈和妹妹们赏鉴赏鉴。」说着,他从怀中珍重地取出
了那个绸布包裹。
薛姨妈和薛蟠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宝钗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包裹上,依旧平静,
只是握着绣帕的手指微微收拢。
贾琏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打开绸布。当那对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玻璃杯毫无
保留地呈现在梨香院温暖的灯光下时,刚才还喧嚣的室内,瞬间陷
了一片死寂。
薛蟠张大了嘴
,足以塞进一个
蛋,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手指着那
杯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震惊得完全失语。他长这么大,挥霍过无
数金银,见过无数珍宝,何曾见过这等纯净无瑕、仿佛凝聚了
月
华的造物?
薛姨妈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落在炕上,她整个
都僵住了,双手微微
颤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对杯子,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茫然。这……这难道
是宫里流出来的贡品?不!贡品也未必有此等神韵!
唯有宝钗,她那双沉静的「眼如水杏」中,也掀起了滔天巨
!她的呼吸在
瞬间停滞,心脏狂跳!那杯子的纯净、透亮、流转的光华……完全超出了她对
「琉璃」的所有认知!这绝非
间凡品!但震惊只持续了一瞬,她强大的心
立
刻让她强行冷静下来。她猛地抬眼看向贾琏,那双平
里藏愚守拙的眸子里,此
刻锐光乍现,充满了惊疑、审视和一种
悉本质的穿透力!这位琏二爷,病愈归
来后,竟弄出了此等惊世骇俗之物?他此来……绝非仅仅是「赏鉴」那么简单!
贾琏将三
的反应尽收眼底,尤其是宝钗那瞬间的锐利目光。他微微一笑,
如同一个胸有成竹的猎
,终于亮出了足以撼动一切的诱饵。他拿起一只杯子,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冰凉光滑的杯壁,声音清晰地回
在寂静的梨香院正房:
「此物,名曰『玻璃』。非金非玉,乃是……沙石所化。」
第九章梨香院暗战索香菱(
)
贾琏那句「沙石化玻璃」如同惊雷,在梨香院暖阁中炸开。薛蟠张大的嘴久
久无法合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离水的鱼。薛姨妈手中的佛珠「啪
嗒」滚落炕沿,浑浊的双眼死死盯住那对流光溢彩的杯子,震撼得浑身僵直。唯
有宝钗,那双沉静的杏眼在瞬间的滔天巨
后,迅速凝结成冰封的湖面——锐利、
审慎,穿透了贾琏
心布下的财富迷雾。
「琏二哥此言……当真?」宝钗的声音平稳如常,指尖却无意识掐紧了袖
内里,「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物,竟是寻常沙石所炼?」她目光如针,刺向贾琏。
贾琏从容一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宝妹妹玲珑心肝,岂会看不出真
假?此物之利,远胜金银。然怀璧其罪,若无强援,我贾琏纵有通天之术,怕也
守不住这泼天富贵。」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薛家累世皇商,内务府的门路、
南北畅通的商道,正是这『玻璃』最好的护身符与登天梯!」
薛姨妈此时才从震撼中勉强回神,呼吸急促:「琏哥儿的意思是……要与我
薛家合伙做这买卖?」巨大的利益诱惑让她心
狂跳,几乎要立刻应下。
「正是!」贾琏斩钉截铁,「秘方、工匠、成品,我出。薛家出皇商旗号、
通关节路、南北销路!所得之利……」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宝钗沉静的脸,
「三七分账!薛家占三!」
「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