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邻居不拉窗帘】（20-24）

李牧星回看向她，郝阿姨立刻闭嘴，这个眼神和这个语气，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好啦好啦，阿姨不说了”

郝阿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三步一回首的，让她再考虑考虑。

李牧星叹了气进办公室，才翻起桌上刚送来的报告，身后又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郝阿姨去而复返，转身没好气地说：

“郝阿姨，我已经说了，对那些男没兴趣……”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半开的门扉后，郎文嘉探出身子，轻轻挑眉一笑，说了声午安。

李牧星心一跳，把手上翻阅到一半的报告合起，丢回桌子上，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失态说出的话也藏起来一样。

“有什么事吗？”

这还是郎文嘉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来找她。

“我只是来送昨天说的药膏。”

郎文嘉走到跟前，左手递过来一管药膏，李牧星接过去，又见他举起右手。

“还有送这个香包给李医生。”

勾在他食指关节的柠檬黄色香包晃了晃。

“下班时给我也行，不用特意跑来。”

“这些香包太受欢迎了，你没看到刚才那些护士是怎样抢的，我好不容易才藏起这个颜色，怕继续留在我手上，又会被抢走，还是快点给你吧。”

不是香包受欢迎，是你手上的香包受欢迎。

医院每年都会派端午香包，李牧星一向不在意这些小东西，往年拿到的都是被挑剩下的香包，颜色俗气，形状歪七扭八。

她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鲜亮的香包，握在手心，软软的，弹弹的，像握住一颗刚摘下的新鲜柠檬。

郎文嘉饶有兴致地看起挂在墙壁的锦旗和照片，都是这几年来李牧星参加医学研讨会的合照。

“这里的李医生好年轻，还戴着眼镜。”

郎文嘉指着某张大合照的角落，那时的李牧星夹在群里，从旁边的肩上露出一张的脸孔，镜片还反光，嘴角又向下撇，整个看起来像背后灵。

“啊，最丑的照片被发现了。”

李牧星厌恶地闭上眼，不忍直视黑历史，那时她刚来医院实习，做什么事都胆怯，就连拍照都是畏畏缩缩，想躲起来又躲不净，结果就拍出这么一张灵异照片，差点沦为当年全科室的笑柄。

“就应该早点丢掉这张照片。”

“哪会啊，我觉得很可，丢的时候跟我说，我去垃圾桶捡回来。”

郎文嘉打趣她，继续站在那张照片前，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笑什么，嘴角的酒窝越来越。

李牧星有些恼了，伸手推他走，让他别看了。

开门前，郎文嘉的动作顿了下，突然问她：

“李医生，你今晚会迟下班吗？”

“应该不会，怎么了？”

他的眉眼舒展开，好像很开心听到这个回答。

“其实我今天是最后一天当志愿者，明天就得出国工作，不能和你一起散步回家了，所以，有点私心，不想李医生让我等太久。”

卷帘窗缝隙的阳光一横一横，落在郎文嘉的身上，好像在将他身上最闪亮最美丽的部位切割、展示给她看。

例如那双垂下的眼帘，例如那张笑得有些难为的嘴唇。

“包括现在来找你，药膏和香包都是借，其实只是想和李医生多相处一会儿。”

窗外的树上，似乎刚刚有蝉茧而出，蝉鸣四面八方地涌来，掩盖了其他的杂声。

李牧星脑袋嗡嗡响的，都是蝉声和心跳声。

李牧星：“最后一天……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郎文嘉：“如果提早说了，李医生打算做什么？”

她一瞬慌，躲开身前投过来的、过于炙热闪烁的眼神。

“我……也，也没有怎样……可以买个蛋糕欢送你，大家都很喜欢你。”

郎文嘉没有接话，李牧星不敢看他，只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肩膀，还是落在脸上，双手很不自然地收进白大褂的袋里。

半响，才听到他伴着哼笑的轻声细语：

“我不需要蛋糕，也不需要其他。”

“等下见，李医生。”

所有蝉声伴着关门声和脚步声，一同离去，好像就连阳光都没那么灿烂了，伴随着骤然真空宁静的空气，一同在李牧星的周围沉寂。

她望向挂历，原来已经最后一天了吗？

那天下班，李牧星掐着点离开，在心里万分感谢状况良好的病们。

走出医院大门，却迎面撞见西装革履的章医生，他看到李牧星就喊住了她。

“正好，李医生，一起吃个饭吧，下个月的研讨会，我的学弟也会参加，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他的论文刚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