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沉沦】（3）

瓶递给她，“喝吧，看你满大汗的。”接着随手翻开病历夹，低声说道：“今天抢救的这个孩子，后续观察得再细致些，家属绪不稳定，说是药物引起的，你明天安排护士多盯着点，随时和我汇报。还有，下周的护理培训计划，你抽空再完善一下。特需病房的护士基本熟悉工作流程了就调出来参与普通病房工作，换些新进去，那边患者少，不忙，容易上手。”朱月娥认真听着，拿出自己的护理记录本记着笔记，护士裙的收腰设计让她的胸部曲线更显饱满，汗湿的布料紧贴着她的皮肤，隐约透出内衣的浅色廓。她点点，声音轻柔：“好的，郭主任，我明天一早就安排。培训计划我这周末会改好。”主任“嗯”了一声，抬看了她一眼，喝了茶，低继续翻看病历。

十分钟后，谈结束，朱月娥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她揉了揉太阳，感觉疲惫像水般涌来。她走出办公室，朝特需病区走去，想起特需病房那边今晚是霍思雯值班，吴莉雅应该也在。不知道霍医生睡了么，会不会打扰她。医院走廊的寂静让她似乎有些耳闷晕，脚步也虚浮了起来，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特需病区门的灯牌却好似灯泡坏了，忽明忽暗地闪烁，单单显示出特字一半的“寺”字。这个闪动的字似乎刺激了朱月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上周去城郊寺庙烧香时的景，像一团挥之不去的雾气缠绕着她。

那天是周末，天气沉沉的，她特意穿了件素色的长裙，搭配一双色丝袜和低跟鞋，想让自己看起来虔诚些。她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点了三炷香，祈求丈夫身体康健，儿子学业顺利，家里平平安安。香烟袅袅升起，她闭上眼，心里默念着这些年的不容易——丈夫忙着工作，儿子上了初中叛逆得像匹脱缰的小马，她在医院里当护士长，夜颠倒。她只求一家能顺顺利利，别再生什么波折。烧完香，她随手抽了一支签，递给旁边一个眯着眼的老和尚解签。那和尚捋着花白的胡子，看了她一眼，又低瞅着签文，慢悠悠地说：“施主，近有桃花劫啊，命中注定与年轻纠缠不清，躲不过的缘分。”

朱月娥当时愣住了，脸颊腾地一热，心里却冷笑了一声。桃花劫？还和年轻发生关系？这老和尚怕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就胡诌些话来吓唬她骗香火钱吧。她接过签文，低一看，上面写着“下下签，孽海惊波:案牍惊雷祸忽临，桃枝带煞孽缘。出墙红杏迷歧路，青衫沾露惹泪痕。”，字面意思模糊。故作高，好似故意让猜不透。她把签纸塞进包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翻江倒海。她她老公，结婚十八年了，风风雨雨都熬过来了，老公虽然忙，但对她体贴得像个老大哥，儿子都上初二了，长得快跟她一样高，她一个42岁的，怎么可能跟什么“年轻”扯上关系？出轨？她连想都没想过。她在医院里见过太多七八糟的事，那些小护士被有钱家属勾搭的，她看得清楚，自己可从来洁身自好，连跟男同事多说几句话都怕别嚼舌根。

可这几天，那句“桃花劫”却像根刺似的扎在她心，时不时冒出来膈应她。她一边走一边低看了看自己的腿，金棕色丝袜裹得紧紧的，汗水了后黏在皮肤上，勾勒出她大腿的饱满弧度。她忍不住自嘲地想：难道就因为我这双腿还算好看，就要招什么劫？她摇了摇，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和尚的话哪能当真，迷信归迷信，她烧香不过是求个心安，命哪有那么容易被签文定死。她吸一气，暗暗告诫自己：朱月娥，你可别犯傻，老公儿子才是你的命根子，什么桃花劫，都是胡说八道，骗的鬼话！

她甩了甩，把这些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迈开步子继续朝特需病房的办公室走去。走廊里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朱月娥迈开步子，白色护士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她经过护士站时，发现吧台空无一，药单散地堆在桌上，一杯喝了一大半的珍珠茶孤零零地立着，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疲惫让她没多想，只低声嘀咕：“小吴这丫，刚工作没多久，夜班就偷懒？”空气中隐约飘来一奇怪的味道，像消毒水混合着什么说不出的气味。她揉了揉鼻子，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准备看看霍思雯睡了没有，如果没睡可以简单代几句，如果睡了就只能溜去值班室希望别吵到她了。

朱月娥推开特需病房办公室的门，空气中弥漫着一怪味，像消毒水夹杂着甜腻的气息，刺得她鼻子一皱。办公室里空无一，桌上散落着几页病历纸，一个喝光的茶杯孤零零地立在角落，杯壁上的水珠早已涸。她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疑惑：思雯和小吴呢？夜班再清闲也不至于连影子都见不着。就在她准备转身去病房查看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探出，看见3床的小男孩徐恺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慌张。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瘦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单薄，气喘吁吁地说：“朱阿姨，不好了！霍医生和小吴姐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昏倒了！”朱月娥一愣，心跳猛地加速，忙问：“昏倒了？在哪儿？”徐恺指了指走廊尽，低声道：“在我病房里，她们脸色红红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