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曙光

梅丽娅的声音，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方才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不发生变化。

“见到那个臭小子时替我告诉他，玩够了就早点回来，不然我要踢他的！”

我正准备拉上卡尤拉离开，谁知怀里的弗莱娅受到屋里哭声的影响，竟也呼应般地共鸣起来。一男一两个婴儿的哭声，让周围的全都静了下来，就连那个打开门想要报喜的助产，在看到外面严肃的气氛后，也刹车般地紧急合上了嘴。

大家你瞧我，我瞧你，目光在两个哭声的发源地来回地反覆打转。打开的房门里，三道目光出，落在我身上，除去其中一道外，其他两道目光的主都是让我愧对和不想面对的。

我开始后悔自己藉找尼诺而来这儿“转转”的决定。

“真是的……”

我看着臂弯里张嘴睁眼嚎啕大哭的小弗莱娅，想轻打一下她以示教训，最后却舍不得地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额上。

“尿布湿了，该换了！”

聪明的妻子，总是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出场替丈夫摆脱尴尬的环境，这一次卡尤拉又做到了。我把弗莱娅给走上来的卡尤拉抱，准备离开，一个冰冷的声音由产房里飘出。

“那是你的孩子，既然来了，怎么，看都不想看一眼吗？”

那个，我不想惹事，她却主动地来招惹我，我装做没听见，拉着卡尤拉转身想走，面前影一晃，如月竟不顾产后身体虚弱，抱着孩子从屋内瞬移而出，拦在了我面前。

产后的如月，脸色像纸一般地雪白，发散地披在肩上，抱着婴儿出来时，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色的孕袍，通过半透明的丝质布料，隐隐可以看到衣服下那对硕大丰满的巨。最引注目的，还是袍子的下摆，沾染了生产时的血迹，红红白白的一大片污物，十分地刺眼。

此时如月几乎是处于半状态，刚生产的她没有穿内裤，两条长腿几乎是毫无遮掩地露在空气中。要是从前，她这样的装束一定会惹得我无限遐想，但如今……

“妹妹，小心着凉！”

梅丽娅从屋里冲出来，急急忙忙将一条毛毯里在了她身上。

她双手举起那个刚剪了脐带，被白布包着的婴儿，递到我面前。

“怎么，不瞧一眼就走？”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从中除了恨之外，还读到了怨。

露在风中的小拉法放声大哭，我躲开如月的眼睛，扫了一眼那个孩子。

婴儿在“母亲”的手臂中蠕动着，有着金黄色发和紫色的眼珠，除了眼睛之外，他的嘴鼻子都像如月。看到我之后，他立刻止住了哭声，睁大了眼睛凝视着我，凝视着他的父亲。

“这就是我和如月的孩子，我们的结晶啊！”

要我说什么呢？安慰的话还是恶毒的攻击，来之前，这两种台词我都想了无数句，此时此景，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中，梅丽娅走过来，扬起右掌，先是正手一掌搧在我脸上，顺势反手一掌，也给了如月一个耳光。

她一把从如月手里夺过孩子，紧搂在怀里，然后冲着我们俩吼道：“你们两个混蛋！怎么恨对方是你们自己的事！谁都不许把自己的罪过和仇恨转嫁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她这两掌，非常用力，我和如月都被打得嘴角出血，不过我有最终回复咒文保护，那点伤顷刻之间就自我痊癒了。

“两个都三十多岁了，还像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胡闹！两个没长大的问题儿

童！我警告你们，你们谁要是敢再伤害这个孩子，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梅丽娅面前，我和如月都闭着嘴不吱声，任由她大声地将唾沫溅到脸上。

梅丽娅一边骂我们两个，一边当众解开衣服要给孩子喂，解了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把孩子塞回到如月怀里。

在她面前，如月低着，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畏畏缩缩，竟表现得前所有未有的弱势。而梅丽娅在沉月峡住了一段时后，格变得更加强势。在我和如月面前，她完完全全摆出一家之姐的派，在气势上竟压得我们俩都抬不起来。

如月小声地吱唔道：“姐姐，对不起！”

“现在不到你说对不起的时候，而是你履行一个做母亲职责的时候！这孩子，你瞧他多可！他的第一，应当是吃自己的母亲的，我喜欢小孩但我不想越俎代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知道了！”

被梅丽娅一顿训责之后，如月点点，像犯了错的小孩，老老实实地抱着孩子慢慢地回屋。在梅丽娅面前，向来强势的她竟变得像绵羊一般地温顺。

送走了如月，梅丽娅把脸凑到我脸上，几乎是鼻尖凑鼻尖的距离，然后又一次扬起了掌。我本能地闭上眼，等着再挨她一掌，但预期中的一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待我睁开眼，却看到她右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