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能是我生命终结前,最后的一点体面。地址發郵箱LīxSBǎ@GMAIL.cOM”
“可那些护犬的鼻子真灵啊!冒着生命危险的伪装,还是没能逃过。我和父母因为非法
境,被判
狱三个月,我们那群
,没有一个逃脱。”
“进班房时,我才十二岁。”
“我害怕过这样的生活,不仅仅是绝望,还有一种无形的压迫,随时会将我击溃。”
“出狱后,父母似乎并不打算放弃,他们选择另一条线路,重新来过。”
“在横河的船上,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横河,我的父母,终于死了。”
“终于”这个词,我用得如释重负
。
“他们染上疟疾,蛇
害怕被波及。那艘船……其实只是一个
败的小油艇,被浸得发霉的船板,还有老旧的发动机味道,难以想象,竟能装下将近二十个偷渡者。”
“他们被塞进袋子里,抬起来朝海中一抛,不见踪影。”
“那个袋子,果然成了他们的棺材,装满他们死前最后的体面。”
“后来我被辗转带到波士顿,在一个黑
餐厅待了两年,逃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h说这么多,他在我最无助时出现,不是带来希望,就是带来死亡。
这里是西方社会,是我的父母,以及那群偷渡者拼命想要到达的天堂。
天堂?
天堂不是死
待的地方吗?
这里是不是天堂,我不知道,可在这里,我无数次接近死亡。
那一声枪响,是将我从黑暗拖拽出来的救赎。
至此,我
上了枪,
上了子弹从枪
迸发出来的奏鸣曲,清晰又悦耳。
被h带到这里将近半年,我从没像今晚,对他说这么多话。
我的经历,我的感受,我的痛苦,我的救赎,在这黑夜里,在他怀中,被我倾盆倒出。
我时常做一个梦,梦到自己不停往前跑,脚下的
丛猛然变成
不可见的湖泊,黑暗和冰冷瞬时朝我围拥而来。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我惊醒时,独自一
,不得不将那噩梦带来的惊惶,费力咽下的焦措和无助。
“别怕小朋友,我在。”
他的声音、气息,就像当时他扣响的枪声,将站在
渊前的我,一把拽回。
“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他比我高很多,身形偏瘦,却还是壮过我。
“我没名字。”
“嗯?那你想要个什么名字?我给你。”
“数字,”我不喜欢一,那个一无所有的一,可除了数字,我想不到别的字,“你给的,我都喜欢。”
“85,砹的原子序数。”h的声音很轻、很柔,他是我见过的男
中,最和善的。
我不懂什么是原子序数,他又继续说:“85寓意‘改变’。”
我喜欢这个数字。
他伸出手,放在我的
上,那双手的温度,真实且
确:“叫你0805,好吗?”
“好,”我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几分,“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间,
轻轻扣动手指,隔着舒适的棉衫,一声声落在脊骨上的节奏,像心脏的跳动。
我的哥哥,我喜欢改变,喜欢你赋予我生命中的意义、希望、光明。
“我不喜欢他。”
“嗯?”
哥哥正在收拾书本,我知道,他又要去上课了——每天一早就离开,晚上才回来。
我不知道什么叫上课,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
我重复一遍:“我不喜欢他。”
“阮文越?”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哥哥第一次带
来,那个男
让我很不安,“我讨厌他。”
“讨厌”相较“不喜欢”而言,厌恶感更强。
他把手掌放在我
上,笑得有些无奈、为难,又好像带几分得意:“他只是我的同学。”
同学?是什么关系?会比我更亲密吗?
“我能跟你去上课吗?”
“当然可以,”哥哥的手放下来,继续收拾那些书本,他的书真多啊,“不过那会很枯燥,很无趣。”
他告诉我,这里是大学,学习知识的地方。
他叫h,是我的哥哥。
我仅有的一点知识全都拜神父所赐。
我一直想当然地以为,神父的职责是教书,教堂是学习的场所。
这里的
,就像在神明的庇佑下长大一样,灿烂、阳光、天使,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字眼,都在这里,得到实现。
果然天堂不止存在于死
的世界——当然,地狱也是如此。
在那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