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G

到第五街，圣托马斯·阿奎那斯忘记包括在他杰作中的一切，这里都包括在内了，也就是说，汉堡包、领扣、长卷毛狗、投币机器、灰色圆顶硬礼帽、打字机色带、橙木手杖、免费厕所、卫生餐巾、薄荷泡泡糖、台球、洋葱末、波纹垫布、进孔、香糖、摩托车与三味水果糖、玻璃纸、橡皮带胎、磁电机、马用涂油、咳嗽糖，以及两腿夹着枪管锯短的滑膛抢走向冷饮柜的宦官，他那种天生歇斯底里的险狡诈。饭前的气氛，广藿香、热沥青铀矿、冰冻的电、加糖的汗以及末状的尿，这一切的混合物驱使狂热地怀有神志不清的期待。基督绝不会再降世，也不会有什么法典的制定者，凶杀、偷盗、强也不会停止，然而……

然而们还是期待着什么，期待着极其奇异而荒诞的东西，也许是免费供应的沙拉浇汁冷盘大虾，也许是一种发明，像电灯，像电视那样，只是更加压倒一切，更加震撼心灵。一种不可想象的发明，将带来横扫一切的宁静与空白，不是死的宁静与空白，而是生的宁静与空白，就像僧做梦，像在喜马拉雅山区，在西藏，在拉合尔，在阿申群岛，在波利尼西亚群岛，在复活节岛，们仍然梦见的那样，这是们在大洪水以前，在有文字记载以前做的梦，是居和食生番的梦，是那些长着短尾的两的梦，是那些据说发了疯的的梦，他们无法自卫，就因为那些不疯的在数量上超过他们。狡猾的畜生抓住常态下的能量，然后像火箭炮、子那样释放能量，复杂的子组合引起力与速度的幻觉，有些是光，有些是力，有些是运动，狂打电报的用语，像假牙一样安上，完美的、像麻风病一样令讨厌的、迎合的、软绵绵的、滑溜溜的、无意义的运动，垂直的、水平的、圆形的，在围墙里面，穿过围墙，娱乐、物物换、犯罪；；一切非个孕育产生的光、运动、力量，被分送到整个窒息了的、一样的裂缝中，这个裂缝是要用来蒙唬野蛮、老土、老外的，但是没有被蒙注唬住，这个饿了，那个饥渴，大家都彼此彼此，同野蛮、老土、老外没什么两样，除了一些零狗碎的东西，什么小摆设啦，肥皂泡一般的思想啦，空的心灵啦，等等。在这同一个一般的裂缝里，成千上万陷进去但未被唬住的从我面前走过。他们中间的一个，布莱泽·桑德拉尔，后来飞往月球，又从那里回到地球，到奥利诺科河上，模仿野，而实际上却十分正常，只是不再容易受伤害，不再是凡，而是一首献给失眠群岛的诗构成的巨大船体。这些狂热者当中，很少有充分孵化好的，其中，我自己也还没有充分孵化好，但是我在潜移默化，已经不纯，我平静然而强烈地了解到不断漂泊运动的无聊。

在吃饭前，从天窗的一条条横木中间透过来的苍穹犹如安上了一副骨架子，漂泊不定的半球点缀着臭蛋一般的核子，它们合成一体，形成网状，一只篮子里是大虾，另一只篮子里是不掺杂个感的个独裁世界的萌芽。未来世界的一身臭屎地从进孔出来，地下生活使他们面如土色，冰冻的电像耗子一样咬瘦了他们。白天结束了，夜幕像下水道的冷而又令清醒的影般降临了。我这个还未充分孵化好的蛋，就像从过热的窟窿眼里滑脱出来的软，作了几下半途而废的扭动，但是，不是蔫得不够，软得不够，就

是没有子，滑到不着边际的地方去，因为这还不是正餐，一阵肠子的疯狂蠕动支配了上结肠、下腹部、脐带、松果体。活生生地下锅煮，大虾在冰中游泳，不给两角五分硬币，也不要求两角五分硬币，在冰水中对死亡的厌倦，脆一动不动，没有动机，生活从笼罩在孤寂中的橱窗边飘过，被尸毒蚕食的令伤心的坏血病，上了冻的窗玻璃像刀一样锋利刺骨、净，没有剩余物。

生活从橱窗边飘过……我像大虾、14克拉的戒指、马用涂油一样，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很难确立这个事实，事实是，生活是商品，附带一张提货单，我想要吃的东西比我这个吃者更重要，一个吃一个，因而吃这个动词当家做了主。在吃的行为中，主的地位暂时受侵扰，正义暂时被击败。盘子与盘中物，通过肠部器官的巨大作用，控制了们的注意力，统一了神，先是催眠，然后慢慢吞，然后咀嚼，然后吸收。神方面的存在像泡沫一般消失了，绝对未留下它经过的证据或痕迹，它消失了，用数学的语言说，它甚至比空间的一点消失得更彻底。那种明天也许会回来的狂热同生活的关系，就像温度计里的水银同热的关系一样。狂热不会把生活变成热量，这应该是已经证明了的，因而狂热便奉献了丸和意大利面条。成千上万咀爵时你也咀嚼，每一次咀嚼都是一个凶杀行为，造成了一种必然的社会倾向，你带着这种倾向往窗外看，看到甚至类也会被正当地屠杀、致残、饿死，受折磨之苦，因为一边咀嚼的时候，你穿着衣服坐在椅子上，用餐巾擦嘴，仅仅这样的优势，就使你能够理解最聪明的从来未能理解的事，即：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生活方式，而那些聪明却往往不屑于使用椅子、衣服或餐巾。于是们每天在规定时间匆匆忙忙走过一条叫作百老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