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图穷匕见

半天啊，你们晨早走的，现在刚过晌午，确切的说，还不到半天呢。”黎姑姑道，“不到半天？真的还不到半天？”小玄心底骤然一松：“这是怎么回事？”

黎姑姑忽尔意识到他们定是经历了什么异常之事，心中一紧，当即去细瞧武翩跹，见她神委顿，身上似乎受伤非轻，但眼中却是罕有的神采飞扬，不由越发奇讶。

武翩跹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了，那个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小玄问。

“在我们收集到的诸多报中，一直有‘常羊山中光如梭’的各种相关传说，但因没有实质上的证明，无法确认。”武翩跹停了下，望着他道：“你还记得，我们快要到达秘道尽时看见的景象么？”

小玄细思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们从秘道望出去，见景色瞬息即变，花开花落不过弹指之间……当时还在奇怪，是了！是了！一定是这原故！”

“我们找到了，也成功进了常羊山，且在里边待了数月。”武翩跹转对黎姑姑道。

“数月？”黎姑姑大讶道。

武翩跹点点，红叶也急急道：“黎姑姑，是真的！”

“那……可找到了……”黎姑姑掠了小玄一眼，没往下问。

武翩跹转向男儿，望着他轻声道：“你先回那边去吧。”

小玄欲言又止，眼里满是不舍。

“你明儿再来，我……我有话与你说。”武翩跹低声道。

“好。”小玄心底一，道：“我明来助你疗伤！”

武翩跹点点。

巨大的方形棺椁被武翩跹从大荒纹石中请出，静静地安放在地宫某座大殿的正中。

黎姑姑伏地叩拜，起身上香，复又跪下再拜，泪流满面。

她哀恸良久，方才坐回蒲团之上，问：“会是谁的？”

披麻戴孝的武翩跹沉默良久，摇了摇。

“真没想到，我们为常山秘境准备了这么多，到来却是一场空！”黎姑姑长叹一声。

“我要将棺椁送回去，供与族祭奠，亦要与狄帅及众长老商议今后方向，继续寻找父王的下落。这边就暂且与你来打理，我到了那边，会立刻调派些好手过来帮你。”武翩跹道。

黎姑姑眉心紧锁。

“万不得已，我想往那边走一遭。”武翩跹微抬柔荑，指了下上方。

黎姑姑吸了气，惊道：“这个如何使得！”

武翩跹默然。

黎姑姑急道：“那个地方对我们而言，无疑是龙潭虎，如今你又伤上加伤，万万不可冒险！”

“我可能快要突太乙之境了。”武翩跹轻声道。

黎姑姑身子一震，讶然望着她，忽伸出手，把住了她的雪白腕关，搭指脉上。

渐渐地，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颤声道：“恭喜少主！果真是突在即了！”可是话音方落，突又眉心一皱，面现诧讶之色。

武翩跹依然静静安坐。

黎姑姑神色愈来愈惊，抬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心眼角。

武翩跹没有动弹，明玉似的丽颊渐渐地晕红了起来。

片刻之后，黎姑姑放开了她的手腕，沉声道：“少主……你……”

武翩跹点了下。

“是谁？”黎姑姑轻声问。

武翩跹咬了下唇。

“是他？”黎姑姑心中一闪。

武翩跹又点了下，俟了好一会方轻轻道：“我给他了。”

“可你不是不能……”黎姑姑地吸了气。

“姑姑莫恼。”武翩跹悄声道：“因为他，那困扰我许久的邪之气才得以化去，亦正因如此，我的进境才有了突。”

黎姑姑错愕，隔好一会方道：“玄狐一脉的玄阳宝？”

武翩跹眼饧靥晕，含糊应道：“或许是吧。”

“天意啊天意！”黎姑姑转忧为喜，笑吟吟道：“早知如此……”

见她耳根都红了，便没再往下说。

小玄在无处穿回衮袍，戴上七绝覆，施展身法，一路避着禁卫巡哨飞速赶往雍怡宫。

虽然黎姑姑说他们离开还不到半天，但他始终放心不下，毕竟“山中千年，世上一”这种跟传说反着来的事太过离奇，令他依然犹如梦中。

他不想惊动太多，神不知鬼不觉地潜雍怡宫中，悄悄来到主阁，打算给皇后来个惊喜。

但皇后并不在阁中，只看见趴在桌上瞌睡的璧儿，身上轻衣小袖，露着雪似的肌肤，模样甚是可。

“娘娘上哪去了？”小玄问。

“娘娘说天热，往水帘香榭纳凉去了。”璧儿惺忪着答，连声万岁爷也不叫，说完趴下又睡，神没有半点异样。

小玄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