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像一夜间就粗制滥造出一只花盆来。我弄不明白一个怎么能写出这样的信来……我不明白他写信时的心理状态……这也是一种手……你说呢？”

不等我开发表意见，或是嘲笑他，范诺登又继续独白开了。

“你瞧，我估计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有没有告诉你他怎样站在洒满月光的阳台上亲吻她？这话重复一遍显得很无聊，可这家伙一描述起来……我简直可以看见这个小滑抱着那个站在那里，他已经在给她写另一封信了，是从另一个法国作家那儿偷来的有关屋顶之类废话的马。这家伙的话没有一句不是学别的，我早就发现了。你得找到一点线索，比如，看看他最近在读谁的作品……这不容易，因为他总是鬼鬼崇崇的。

我说

，若是我不知道你跟他一同去过那儿，我根本就不相信有这么一个，他这样的家伙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写信。不过他挺走运……他那么小巧玲瑰，那么娇，仪表又是那么漫，不断有上他的当……她们有点儿崇拜他……我猜她们是可怜他。有些喜欢叫奉承……这会使她们觉得自己身价不凡……可是据卡尔说这是一个聪明。你应该知道这一点……你看过她的信嘛。你认为这样一个会看上他哪一点？我明白她上了那些信的当了……可是你认为她看到他后又会怎么想？

“不过，我告诉你，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我要讲讲他是怎么对我说的，你知道他多么擅长添油加醋……嗯，在阳台上的那一幕之后——他是把这个当作吊胃的小菜告诉我的——在此之后，据他讲，他俩进屋去，他解开了她的睡衣。你笑什么？他骗我了？”

“没有，没有！你说的同他讲的一模一样。说下去……”“接着——”说到这儿范诺登自己也笑起来，“——接着，听仔细了，他告诉我她如何抬起腿坐在椅子上……一丝不挂……他坐在地板上抬望着她，对她说她是多么漂亮……他对你说过她长得像马蒂斯的一个物吗？等一等……我要回忆一下他确切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一句关于‘欧德里斯克’的俏皮话……‘欧德里斯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是用法语说的，所以不容易记住这鬼东西……不过这话倒很好听，正像他说的那种话，也许她还以为这话是他发明的……我估计她准以为他是个诗一类的物呢。不过，这都没有什么……我容许他发挥想象力，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使我听了要发疯。我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断闪出他描绘的那些况，简直摆脱不掉。

我觉得那是如此真实，若是没有这回事我就要勒死这个狗杂种。

一个没有权利编造这种事，除非他是神经有毛箔…“我要讲到的是那一瞬间，他说他跪在地上用他那两根细瘦的手指扒开她的下体。你还记得这个？他说她坐着，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晃来晃去，忽然他来了灵感，这时他已经睡了她几回了……也发表完了关于马蒂斯的小演讲。他跪在地上——你听清了——用两个手指……听着，只有指尖……噗哧——噗哧！

老天，我一夜都听到这种声音！后来他又说——好像我还没有听够——这时，老天爷作证，她把双腿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夹住了。这真是要我的命！想想看！想想她这样一个漂亮、多愁善感的竟会把腿架在他脖子上！这简直叫无法忍受。这么荒诞，听起来又像是真的。

如果他只告诉我香槟酒的事、坐车在波伊思公园里游，甚至还有阳台上那一幕，我可能不会信他，可是这件事大难以置信，反而不像是在说谎了。我也不相信他在什么地方读到过这种事，除非这件事有几分是真的，我也弄不明白他怎么会冒出这个念来。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你知道，在这样一个小滑那里，什么事都不稀奇，也许他根本不曾睡过她，可她会允许他玩玩她的……跟这些阔在一起你永远也弄不明白她们指望你什么……”当他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刮胡子时下午已经快过去了，我最终才成功地把他的思路吸引到其他事上，主要是吸引到搬家上。ltx sba @g ma il.c o m侍进来看他收拾好没有——原先叫他中午就得腾出房子——这时他正在穿裤子。他既不请求原谅也不转过身去，这使我略有几分惊奇。看着他满不在乎地站着系裤扣，一边还吩咐她做这做那，我不禁吃吃笑了。“别管她，”说着，他极其轻蔑地瞪了她一眼。“她不过是一肥母猪。你想拧就在她上拧一把，她不会说什么的。”接着范诺登又用英语对她说，“过来，你这婊子，把手放在这上面！”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也感染了那个侍，尽管她不明白我在笑什么。侍开始把钉在墙上的一排绘画和照片取下来，这些画儿和照片上大多是范诺登本，“你，”他用大拇指戳戳，“到这儿来！这儿有件可以纪念我的东西。”——说着他从墙上撕下一张照片——“等我走了你就用它擦好了。”说完他又转向我，“她是一个傻婊子，就算我用法语说她也不会显得聪明些。”侍大张着嘴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