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荒魔物

出了太华轩，转回仪真宫，来到偏殿一间大屋，果见黎姑姑、阿痴和红叶已坐桌旁，两赶忙座，黎姑姑遂唤宫开膳。

红叶白了苗小见一眼，意思嫌他同小玄来晚了。

小玄有点不好意思，又有心亲近那阿痴，在席间颇为殷勤，抢着端汤递菜。

红叶与小见安然领受，倒是黎姑姑微微一笑，道：“小玄你好好吃饭，别跟丫们抢活儿。”

几个小宫都在一旁掩嘴笑。

“没事没事，顺手而已。”小玄道。他在逍遥峰时，山上唯有他一个男，除了时常为师父师姐们端茶倒水，煮饭打柴也是他的活儿，骨子里早已勤快惯了。

“家喜欢呢，黎姑姑你拦着嘛？

正好让小翠她们也歇会。”红叶笑道。

黎姑姑瞪了她一眼，便由着小玄了。

小玄惊喜的瞧见，阿痴跟前独放着壶酒，自顾自地饮着，显然也是个酒之，心中倍添亲切，当即痴叔长痴叔短的与之找话说。

阿痴乜了乜他，问：“你吃酒么？”

小玄大喜，忙道：“吃的。”

阿痴便把酒壶飞抛过去，小玄接住，满满地倒了一杯，又将壶飞抛回去，接下来你一杯我一盏来来回回好不热闹。

红叶咬着箸，悄声跟黎姑姑道：“可可的又一酒鬼，痴叔这下有伴了。”

“你也好好吃饭，一会给我捶捶背去。”黎姑姑莞尔一笑，轻拍了下她。

饭毕。

红叶随黎姑姑去了，苗小见也转眼没了踪影。

小玄见没招呼，便跟着阿痴走，原来在仪真宫一角，居然有个极大的工匠房。屋外棚底有大小两座熔炉及一张锻造台，屋内则满是各种工具与材料，间中摆放着几张功用不同的工匠台，屋子边上还贴墙立着十数具古怪的机关兽半成品。

阿痴也不理睬他，迳自忙了起来，却是在摆布一个奇异的机关怪物：椭圆状，隐有鼻眉眼，似乎是个脑袋，只是十分庞巨，大小如同间小屋子。

小玄在旁边看了半天，搞不清楚是何物事，终于忍不住问：“痴叔，你弄的这个东西是啥？怎么像是个脑袋……”

“没错，就是个脑袋。”阿痴道。

小玄怔了怔，越看越觉得那脑袋上的面目有些狰狞，又道：“可是……如此巨大，什么东西的脑袋才有这样大？”

“相柳。”阿痴道。

“相柳……”小玄凝眉思索，想不起有谁跟他说过，似乎是个很久远的名字。

“大荒时的一个怪物，已经不存在了。”阿痴淡淡道。

“啊！想起来了，是上古时的一个大妖怪大魔物！”小玄拍道：“传说它食无数作恶多端，所过之处尽成毒沼秽泽，最后给大禹聚众神诛灭了！”

“就是那东西。”阿痴也不抬，仍旧忙着。

“痴叔，你要用机关术打造这个魔物？”小玄吸了气。

阿痴点点，道：“已经折腾了几十年了，第一个没有成功，这是第二个的第八个脑袋。”

“第八个脑袋……据传相柳有九首，那么等你再做出一个脑袋就要完成了？”小玄不知怎么有点心惊脉跳。

“没那么简单，每一个脑袋

皆不相同，耗费的材料、所需的时都大不一样，单是这第八个脑袋就叫我痛死了！”阿痴长长地吁了气，“所以，距完成之还早着呐……”

“那……已经做好的前七个脑袋和身子在哪里？”小玄问道，心盼能得一见。

“就在这迷楼上的某个地方，我藏起来了。嘿嘿，这东西可是个大家伙，模样又唬，弄不好会把吓坏的。”阿痴拎过放在旁边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大。

“这么大的家伙，迷楼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下？”小玄道。

“有的是，迷楼远不止你看见的这样大。”阿痴答得有些含糊，放下酒壶，又再忙了起来，整个从巨的大嘴爬了进去。

小玄趴在大嘴边上往里瞧，只见内里除了绳索齿轴承等物，还有许多符印异石，无比之繁复奇妙。

“帮我把桌上那只榔拿来。”阿痴在嘴处唤。

小玄赶忙去取，一下午就在工匠房中给阿痴打下手，兴致勃勃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分，小玄随阿痴回到膳房，正碰上苗小见在逗几个小宫，把金子抛起抛落，疾旋着出烈焰，惊得几个丫环又叫又笑。

等了好一会，方见黎姑姑与红叶进来，却是之前去伺候娘娘用膳了。

众座，席间黎姑姑道：“小玄，娘娘吩咐，你今晚莫要走开，就在太华轩等着。”

小玄应了，心中悄喜，忖道：“莫非师父要传授我剑术或机关术？”

饭毕，小玄不敢再随阿痴去工匠房，匆匆就往太华轩赶，苗小见没什么事，便陪他一起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