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光潭

久，陛下不如教教妾身怎么驾驭这车子，也好替换。”

“不用。”小玄摇了摇，“这鞭子并非车子的原配，须得以真气注，发出火焰方能驱驭这几灵兽。”

“这个倒是无妨，妾身在家之时，也曾随娘亲修习过一阵子培元炼气。”雪若道。

“此去云州尚远，这一

路需要耗费的真气甚多，你只管歇着。”小玄道。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尚且亲自驾车……”雪若停了下道，“妾身倘若不能分担些许，心里边如何安稳？又如何睡得着觉？”

“没事。”小玄心底一阵冲动，几乎就想告诉她，自己不过是个顶冒的假天子。

“陛下就让妾身试试嘛！”雪若娇声唤道。

小玄心一。这半月来，每次去栖霞宫看她，她皆冷淡以对，连笑容都甚是吝啬，又何尝有过这等娇蛮语气。

“如果妾身累了，再换回给陛下可好？”雪若坚持道。

小玄只好答应，当下将她从后座扶到前边，把八爪炎龙鞭到她手里，再教她如何挥甩，如何注真气。

雪若秀外慧中，过不多时，便已掌握了要领，只不知是否因为真气不济，还是功法与八爪炎龙鞭相不合，只能发出极淡的丝缕火焰，所幸四鹿蜀早已给炎龙鞭驯服，依旧乖乖顺从。

此后两换驾车替歇息，不时说说话儿，漫漫长夜竟似短了许多。

到了第二天，两心皆急迫，依然一路疾驰，中途不曾停歇半刻，那四鹿蜀果然神骏，始终未见一丝疲态。

眼见渐西沉，小玄遥遥望见底下路过个小镇，旁边挨着个湖，空中鸟瞰宛如一颗碧蓝色宝石，除此之外，周遭百十里俱是高大怪石，宛如朝天而立的宝塔巨戟一般，景观甚是奇特。

“你饿不饿？”小玄忽问。

“不妨。最新地址Www.ltxs^ｂａ.m^e”雪若应，反问道：“陛下饿吗？”

小玄本欲继续赶路，却担心把她给饿着，想了想道：“这一路急赶，怕是已近云州了，我们且去弄点吃的，正好顺便去问个路。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寻╜回?”

“陛下说的是，这也耽搁不了多少时候。”雪妃点应，她心里也是急欲赶路，然却生怕饿着了皇帝。

小玄当即按下车，寻镇外一个僻静处下降，落到地上，将鹿蜀车收回如意囊中，这才同雪妃往小镇行去。

“等等。”雪若忽然轻唤一声，秀眸在小玄身上转了几转，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小玄见她盯着自己的脸，猛然省悟，自己戴着形猊狰狞的七邪覆，进到镇子里怕是要吓着，还有身上的玄色纱袍绣着龙纹，明眼一瞧便知是皇室之物，不由一阵踟蹰。

“不如陛下暂且在这里歇息，由妾身进镇子去问路和弄吃的。”雪若道。

小玄沉吟片刻，忽没没尾地冒出一句：“你可曾见过朕的脸？”

雪妃心中奇怪，不知皇帝为何突发此问，只得应：“陛下从未在妾身面前摘除过面具，因此不曾见过。”

小玄又问：“前阵子的仙灵大会，你可有去观看？”

“妾身乃冷宫之，未得宣召，焉敢擅去。”雪妃淡淡道。

“那就好。”小玄悄自嘀咕一声，舒了气。

“陛下说什么？”雪妃不解地望着他。

“朕问你。”小玄道，“想不想瞧瞧朕的样子？”

雪妃怔了下。

“要不要看？”小玄笑问。

“陛下如果愿意，妾身自然是想的。”雪妃小心翼翼地应答，心中怦怦直跳，知此事极是难得，皇帝如非对自己极其信任，是决计不肯示与真面目的，这等恩宠，宫里边似乎还没有哪个得到过。

“那好，今便与你瞧个清楚罢。”小玄两手搭扶住七绝覆边沿，忽然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完全适应了这张邪恶的面具，非但如此，此刻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难分难舍之意，不禁暗吃一惊。

雪若屏住了呼吸。

小玄吸了气，心中一狠将面具轻轻地揭了下来。

刹那间，雪妃目瞪呆。

穿透树梢的月光浸染了淡淡的青辉，柔柔地洒落在一张眉轩目秀的面容上，小玄笑意晏晏，暖如和风。

在此之前，雪妃曾经多次想像过面具后边的那张脸是个什么样子，浮现脑海中的张张面容不是凶神恶煞，便是戾狠辣，如若皆不是，那也至少是一张鸷险恶的脸，怎么都没料到，竟然是这样一张阳光灿烂的面容。

一时间，她完全无法将眼前的面容跟那个残恶毒穷凶极恶的天子联系在一起。

小玄笑容依旧，将外边的纱袍脱下，露出内里的兜元锦来，但见色如皎月，袖袍角无风自飘，愈衬得他仪神隽秀器宇非凡。

雪若懵呆着，两眼直直地望着他